李秀梅知道大貴和兒子張三川的關係,也知道大貴的死必然和的張三川脫不了乾係。
儘管,狗林將大貴的屍體送到張三川家裡來,是對張三川全家極大的侮辱,但李秀梅能夠理解狗林、紅菊他們為人父母看見兒子慘死後的心情。
張三川去了哪裡?安全嗎?
金林怎麼也不在?
狗林是個爛賭鬼,身上已經欠下了不少債,這次是橫了心要張三川大放血,他知道張三川現在掙大錢了……
此時,張三川的大舅哥趙富貴進來就要打他,他也絲毫不怕!
“打?打吧!打啊,將我也打死吧,我正好去跟我兒子作伴,我可憐的兒啊,連婚都沒有結就死了……”
狗林說到悲傷處,忍不住放聲大哭了起來。
原本就在哭嚎的紅菊就越發哭得傷心起來。
“他媽的,是非曲直都是有道理可以談,狗日的,敢把屍體送到我妹妹家來,是欺負我妹妹娘家沒人出頭是不是?狗日的,你以為老子不敢打死你?”
早些時候趙富貴挨了劉山等人的打,直到這個時候哈沒能夠報仇,心中一直憋著一口氣,正想出這一口惡氣呢!
“來啊,打死我啊,打死我啊,打不死我,你就是我孫子!”狗林也是一副豁出去了,老子不過了的模樣。
“都閉嘴吧!”
外麵突然傳來了一聲大吼。
所有人的木瓜都順著聲音看了過去,是趙友德來了。
趙友德在整個金川鎮都是非常有威望的。
趙富貴看見父親來了,也不敢繼續造次下去了!
趙友德大步走了進來,看見躺在地上大貴的屍體,又看了看一旁氣勢洶洶的狗林夫妻,並不說話。
周圍的吵鬨聲漸漸安靜了下來,隻剩下大貴母親紅菊的抽泣聲止不住。
“你是大貴的父親?”趙友德盯著狗林,問。
“是我!”狗林咬著牙,回答。
趙友德氣勢很足,讓狗林有些害怕。
“你們將屍體直接抬到我女兒家來,過分了!”趙友德淡淡地說了一句。
狗林立即就要反駁,但被趙友德用手勢給製止了“不過,大貴和張三川親如兄弟,就是在這裡給大貴做靈堂,我相信三川也不會有意見!”
狗林可沒有想要在張三川家給兒子做靈堂的打算。說到底他為的還是錢!
張三川掙了錢,大貴是張三川的兄弟不能白白死了!
這一點,趙友德看得很透徹。
“三川去縣城辦急事了,一時半會未必回得來,你有什麼要求跟我說,我可以做主!”
趙友德抖了抖褲腳上麵的灰,對親家母李秀梅說“家裡有白布沒有?如果沒有就去問問鄉親們誰家有,買點白布來給大貴兄弟蓋上,他走了,基本的體麵咱們還是要給他!”
“有,有有……奶奶走的時候剩下了一卷新的白布!”李秀梅連忙說。
趙友德點了點頭,目光重新看向了狗林和紅菊,“說吧,事情總是要處理的,這樣的氣候人停不長的!”
狗林去看媳婦文紅菊。文紅菊紅著眼睛隻是哭,兒子大貴死了,對於母親來說,整個天都塌了……
“我兒子不能白死,他,他是跟著張三川辦事死的……”狗林在猶豫之後,突然鼓起勇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