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愛國、錢龍等人做事不擇手段。
季廣勝、馬光明等人毫無原則。
在張三川眼中,整個滄陽,明麵上的人物沒有一個是的好貨色。
但就是這些人,掌控著整個滄陽。
他們可以管所有的事,你想做任何一件事,他們都可以跳出來攔路……
“難道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希望?”
張三川忍不住感慨。
他重新拿起了口琴,吹奏起了《彆問我是誰》
他已經很久沒有吹奏口琴了。
妻子趙悅兒坐在床邊,充滿了柔情看著丈夫。
她又懷孕了,三個月,小腹已經隆起。
如今的張三川,石場依舊還在正常運轉著,每個月都可以到交通局結賬,扣除一切開銷後,張三川每個月有兩到三萬塊錢的收入。
同時,縣農業局在金川鎮的基礎農田水利工程也完成了三分之二,等這個工程做完,張三川將有十萬左右的利潤。
再加上新鎮工程,鎮政府的欠款,張三川身上也算得上有小三十萬的存款,是妥妥的有錢人。
放到一年前,張三川做夢也不敢想自己能夠在一年多的時間掙到這麼多的錢!
然而,張三川對此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過去一年多的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
張三川和趙悅兒的第一個兒子沒有了(如何知道是兒子?鄧先生算卦算出來的!)。
悅兒的流產雖然讓張三川感到惋惜,但並不是如何傷感,畢竟是一個未出生的孩子,和張三川沒有感情交集。
但大貴的死亡,就完全不一樣了。
大貴是從小和張三川一起長大的,他們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
一點一滴,整個四維村任何一個角落都有他和大貴的記憶。
大貴永遠地走了,而且連同母親一起離開了人世,父親狗林殘廢,姐姐桂香瘋了,剩下一個桂平也是精神恍恍惚惚的……
隨著這些記憶在張三川的腦海中浮現,他的口琴旋律也越發變得悲戚起來。
妻子悅兒在一旁聽著忍不住也悲傷了起來。
等張三川吹奏完一曲,悅兒便忍不住找話題來跟張三川說話。
“三川,咱們什麼時候蓋新房?”
和王愛國、錢龍等人鬨掰之後,到鎮街上買房的希望落空了。
悅兒就想在這個老房子上重新修建房屋。
畢竟這個老房子破舊得不像話了,而張三川每個月都能夠掙到修建一所房屋的錢,為什麼不給自己修一個安樂窩呢?
這個問題張三川也考慮過,但現在不是時候。
“過段時間吧,大貴沒走多久……咱們修新房子,不太合適!”張三川搖著頭說。
悅兒聽了這話心裡就有些不高興。
張三川做的事讓悅兒也有不理解的地方,比如要給大貴家的賠償。
月兒他爹都已經和大貴他娘說清楚了——給大貴結冥婚,就不再賠償。
大貴他娘也答應了,那是當著所有人說的話。
但,大貴事情過去後,大貴他爹狗林找上門來,又說賠償款的事,張三川竟然還是答應了,而且還是賠二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