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放開我。”
隨著王渝之那冰冷的宣言落幕,屋內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褶櫻桃掙紮的幅度減小,王渝之站起身,將臉色緋紅的褶櫻桃拉了起來,溫柔地替她整理著散亂的發絲。
薛環聽到屋內安靜了,將房門偷偷推開了一絲縫隙,向裡麵張望著,隨後推開了門,將一枚信箋遞到了王渝之的麵前。
“先生,師父讓我給您的。”
王渝之坐在桌旁,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拿過信封打量著,瞥著薛環,問道“你去找盧淩風了?”
薛環連忙搖頭“沒,這涯縣綿綿雨不斷,薛環想給先生打點酒暖身子,在樓下見到了暗刻,知道師父找我。”
“薛環便循著暗刻的方向,在一處廢棄的院落附近,找到了這封信箋。”
薛環指了指信箋背後,一枚梅花鏢的圖案,解釋道“師父說我們查案經常會遇到危險,關鍵時候留下隱秘的暗刻可以互相救援。”
王渝之點了點頭,拆開了信箋,信箋上的內容,是盧淩風審訊兩名中年人的供詞。
“打草驚蛇了。”
王渝之以為自己看錯了,直到將信箋仔細看了兩遍,眉頭不得深鎖。
根據供詞所述,這兩人隻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受人命令監視劉家宅院,如果見到有人前往,便跟著上線做彙報。
上線是誰,長什麼模樣,兩人不得而知,隻是拿錢辦事,嚴格說來,就是最底層的炮灰,一問三不知。
蘇眉不信這兩人的供詞,於縣廨內活活將兩人折磨了很久,直至兩人被折磨致死,所得到的信息也有限。
王渝之將信箋焚燒,本以為能抓兩個舌頭,結果抓了倆廢物!
這廢物一被抓,他們的上線肯定會得到消息,如果是他們上線綁架的蘇無名,那蘇無名現在恐怕危險了。
揮了揮手,示意褶櫻桃和薛環先出去,王渝之已經沒什麼心思查案了,直接打開風靈月影!
目視薛環二人離去關門,王渝之取出了百獸卷,對著正在休憩的熬雙一抓,迷迷糊糊的熬雙就發現身邊環境變了,
她懶洋洋的抻了一個懶腰,冷冷的盯著王渝之,幽幽道“隨意打攪本尊休息,不怕本尊吞了你?!”
說著,熬雙伸出了狹長的舌頭,舔舐著嘴角,盯著王渝之就像盯著美味的蛋糕。
“你可以控製百獸卷內部空間,但百獸卷是我創造出來的,不怕一千六百年的修行毀於一旦,你大可試試。”
王渝之緩緩走到熬雙的麵前,頂著熬雙帶來的巨大壓力,直直的盯著她的眸子,一字一頓道“我可以養著你,也可以毀了你!”
“都是寄人籬下的階下囚了,就收起你那自卑的高傲吧,我可以不把你當寵物對待,但你一定要尊重我這個名義上的主人!”
王渝之頻頻冷笑,故意貼近了熬雙,令熬雙的殺意近乎成了實質。
“百獸卷可收納百獸魂魄,本尊不信你舍得毀掉!”
敖雙被王渝之盯著,覺得自己高傲的尊嚴,在被螻蟻踐踏。
她伸出白皙的手掌,掐住了王渝之的脖子,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殺意。
就在這時,王渝之眉心一顆雷電光球飛了出來,裹挾著百獸卷漂浮在半空。
下一刻,百獸卷出現了點點裂痕,
敖雙頓覺自己被莫名空間之力撕扯,臉上一道道血痕浮現,就像是即將碎裂的瓷娃娃。
她鬆開了王渝之,不斷想要穩固肉身,卻發現自己被禁錮在原地,徹底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
隨著體內一道道修煉來的真氣不斷溢散,敖雙高傲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她望著已經被撕裂了一角的百獸卷,那無形的撕扯力更強大了,她的魂體即將處於崩潰的邊緣。
一旦魂體崩潰,她將徹底魂飛魄散。
王渝之癱倒在地上,雙手捂著脖子,大口喘著粗氣,望著熬雙仿佛被拆解的樂高一般,猖狂大笑。
“熬雙,龍族又如何,就算我是凡人,一樣可以弑神,咳咳~”
熬雙瞪著王渝之,她竟然被一個凡人嘲諷,狂暴的殺意簡直要將她逼瘋,她想撲過去將王渝之撕裂,卻根本動彈不得!
漸漸的,敖雙的氣息越來越虛弱,已經無法維持人類形態,變成了一米長的銀龍,在地麵不斷掙紮。
龍軀上的鱗片在一片片蒸發,血肉在漸漸消融,敖雙此刻在享受著比淩遲還要難熬的劇痛。
即便如此,她依舊冷冷的盯著王渝之,不肯開口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