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如月曾經懷疑年惜月和她一樣也是重生的,試探過兩回後,才發現自己多心了。
“三姐姐在想什麼?這般出神?”年惜月輕輕推了推年如月。
她方才喊了幾聲,人家沒有反應,也不知道想些什麼。
“四妹妹,我昨日做了一個噩夢,夢見大姐姐被大姐夫逼著上吊了,你知道的,我的夢向來很準,不管怎麼說,我都是她的妹妹,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姐姐丟了性命,咱們要怎麼做,才能幫到她?”年如月突然問道。
年惜月“……”
“我知道,大姐姐嫁人的時候,咱們倆尚未出生,和她不是一起長大的,自然不如我們姐妹二人感情好,但我也不能見死不救。”年如月道。
年惜月聞言眨了眨眼睛“原來,在三姐姐心裡,我們姐妹二人感情很好呀,我還以為三姐姐不喜歡我呢。”
“我怎麼不喜歡你了?你從小體弱多病,我事事都是讓著你,依著你的,生怕氣到了你,你八歲那年暈倒,整整昏睡了兩日,我眼睛都哭腫了,如果……你還記著我小時候搶了你兩朵珠花或者半串糖葫蘆,便覺得我不喜歡你,那就是你自己小氣了。”
一母同胞的親姐妹之間還有點小矛盾呢,畢竟,小時候不懂事嘛。
她和三妹妹一個嫡出,一個庶出,姐妹二人沒有鬨出大矛盾,已經不錯了。
年如月說著,突然握住了年惜月的手“不過,姐姐上回想和你換嫁妝,的確是我不對,那時候我覺得自己要給雍親王做側福晉了,有些得意忘形,覺得所有的一切都該為我讓行,後來才發現,自己有些可笑,也有些可憎。”
“過去的事咱們就不再提了,至於大姐姐這邊,法子有兩個,要麼……弄死大姐夫,他一死,就沒有人逼著大姐姐上吊了,要麼就是和離。”年惜月道。
“和離是不可能的,大姐姐連孫兒都有了,以她的脾氣性子,肯定丟不起這個人,真要讓她和離,她說不定自己就尋死了。”年如月歎息道。
“那就隻有一條路可走了!”年惜月有些無語道。
說實在的,她一點都不同情年昭月。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年昭月原來是額娘親自教養的。
就連她這個親生女兒,也隻在額娘身邊承歡膝下四年而已。
年昭月呢?額娘費心費力把她教養長大,為她選了一門好親事,她卻看上了胡鳳翬那個空有其表的人,還自甘墮落,未出嫁,就和人家有了肌膚之親。
在這個時代,未出嫁就失了清白,可是有辱門風,會連累全家女眷的。
年昭月這麼做,實在太自私了。
“看來,真的隻有那條路了。”年如月點了點頭。
“你來真的?殺人可是犯法的!”年惜月忍不住彈了彈她的腦門。
“那該怎麼辦?咱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大姐姐被他逼死吧。”年如月道。
“三姐姐既然做了這個夢,可否告知我,這是多久以後的事?”年惜月問道。
“十四年以後。”年如月掰著手指頭算了算,回道。
年惜月“……”
“我知道還要過很久,不過未雨綢繆嘛,更何況大姐夫人品差又好賭,他若是早點死了,大姐姐就能擺脫這個苦海了。”年如月撓了撓頭道。
“他為何要逼大姐姐上吊自儘?”年惜月問道。
“因為他貪墨,被皇上派去的人查出來了,他怕了,就逼著大姐姐和妾室們上吊,他自己也自儘了。”年如月連忙說道。
“既是如此,先斷了他的仕途,再設個局讓他付出慘重的代價,讓他以後不敢再賭,兩個兒子看到他的下場,也不敢再碰那玩意兒,如此一來,暫時可解大姐姐目前的困局,至於未來如何,還得靠她自己。”年惜月皺了皺眉道。
夫君是年昭月自己選的,自毀清白也要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