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遐齡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搖了搖頭“我給你們漲月例銀子,是想讓你們過得好些,不是讓你們省吃儉用貼補女兒的,再則……她們如今也不缺銀子用,就拿如月來說吧,你幫他打理的那些嫁妝,一年的收益接近兩千兩,年家的生意賺的銀子,我也給她們姐妹三人各分了兩千兩,這還不夠用?”
“當然夠用,可妾身隻有這麼一個女兒,她又是去給人做妾的,妾身怕她吃虧吃苦,日日想著她,也幫不了她什麼,隻能給些銀子和吃穿,心裡也好受一些。”
“隨你吧!”年遐齡也懶得說什麼了。
“多謝側福晉,請側福晉幫我把這些東西轉交給如月。”陳姨娘轉過頭,衝著年惜月福了福身。
“姨娘不必多禮。”年惜月說完後,看向自家阿瑪“阿瑪,女兒就先回去了,您保重身子,過些日子女兒再回來看您。”
“去吧!”年遐齡揮了揮手。
年惜月正要走,守門的護衛突然來報,說雍親王來接年惜月了。
年惜月聞言有些吃驚,片刻之後,便見胤禛帶人進來了。
他給年遐齡問了安,陪他老人家寒暄了幾句,才帶著年惜月離開了。
“沒想到,王爺竟然親自來接咱們四格格回王府,還真是把四格格放在心尖上。”陳姨娘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有點酸,隻是自己沒有聽出來。
想到自家女兒也嫁給了雍親王,卻隻是個不受寵的侍妾,和年惜月天差地彆,她這個做娘的,心裡就特彆難受。
可這都是那死丫頭自己選的,怪不得彆人。
放著好好的楊晏不要,非要上趕著去給人家王爺作妾,這完全是自己找罪受。
陳姨娘已經忘了,她當初也是支持女兒去雍親王府的,如今見女兒不受寵,心裡又埋怨起來了。
“這還不是怪你自個,你自己就是做妾的,最知道這做妾的艱辛,彆的不說,所生的孩子都是庶出,即便有出息,也始終矮人一頭,當初我極力阻止,你非要聽她的,送她他雍親王府做妾,如今倒是埋怨起四丫頭來了。”年遐齡瞪了她一眼,沉聲說道。
年遐齡心裡正煩著呢。
女婿親自來接女兒回王府,他原本該高興才是,可今日王爺本該陪著福晉回門,此時來了他們年家,豈不是撂下嫡福晉不管了?
人家心裡能舒坦?
年遐齡擔心四福晉給女兒小鞋穿。
“沒有的事兒,妾身沒有埋怨四格格。”陳姨娘連忙說道。
“以後少說這些話,尤其不要去如月麵前說,若要讓我知道,你挑撥她們姐妹二人的關係,彆怪我下狠心將你送走。”
年遐齡的聲音有些冷“你愛女如命,該說什麼做什麼,自己掂量掂量,彆開口就來,到頭來害了自己,餘生都見不到如月。”
陳姨娘見他說的這般嚴厲,嚇得跪在了地上“妾身知道了,以後一定三思而後行,絕不失言。”
年遐齡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帶著小廝們走了。
陳姨娘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癱軟在了冰冷的地上。
老爺可真是越來越偏心四格格了。
可誰讓人家是嫡女,又是王爺的側福晉呢,這一切都是她家如月比不上的。
萬幸的是,老爺心裡還是有如月的,又給銀子又給東西。
也是她自己蠢,該說的話不該說的話都往外說,差點就害了自己和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