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被炸死者,總共四十餘人丟了性命,落水數人,這冰天雪地的,易感風寒,若未及時得到救治,恐怕還要病死不少人。”胤禛的神情無比凝重。
年惜月聞言歎息一聲。
胤禛說的一點都沒誇張,在這個時代,一場風寒就有可能要人命。
普通的百姓能有多少銀子看病?
“也不知是誰想了這麼一條毒計,實在歹毒。”年惜月忍不住搖頭。
“為了除掉我,彆說死幾十上百人,即便死成千上萬人,在罪魁禍首眼裡,也是值得的。”胤禛臉色很難看。
這些人,為了除掉他,還真是喪心病狂,連普通百姓都牽連進來。
“王爺可知是誰下的手?”年惜月問道。
“不知。”胤禛搖頭“不過……除了那幾人,還能有誰?一般人沒這個能力,也沒這個膽子。”
“我不過在皇阿瑪刻意安排下冒了個頭,就引來殺身之禍,往後恐怕……”胤禛說著微微一頓“不……應該隻是個警告,那艘船很小,裝的煙花不多,若換成大船,船衝進港口,即便我在岸邊,可大船稍稍離我近一些再燃爆,我也在劫難逃,還有……那艘小船爆了後,雖有刺客趁亂想刺殺我,但來的人不多,約莫十來個死士,很快就被我帶去的侍衛滅了。”
“他們這是在警告我,倘若我繼續聽皇阿瑪的話,與他們作對,那便是真的滅頂之災了。”胤禛說道。
年惜月覺得,他這麼推斷,還是符合常理的。
“你說……十四弟是否知曉此事?”胤禛問道。
他也不敢確定,所以才和年惜月提起此事,想聽聽她的看法。
年惜月聞言便知道胤禛把誰當凶手了。
“王爺,未必就是他們做的。”年惜月說道。
“我這次冒頭,損失最大的就是老八他們,十四弟不止一次提醒我,早些收手,不瞞你說,我在去通州之前,還收到過十四弟寫給我的書信,他在信中再次提醒我,彆和老八作對,彆和京城這些貴胄作對,否則……會後悔的。”
胤禛說著自嘲一笑“如今看來,他那封書信,就是對我的警告,此事肯定和他們有關,隻是我自己不願意相信而已。”
那畢竟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就算他是老八一黨,可胤禛一直認為,十四不會對他出手。
如今想來,是他太高看自己了。
“王爺打算怎麼做?”年惜月問道。
胤禛聞言忍不住站起身來,在屋裡來回踱步,片刻之後才道“我打算放出消息,說我在通州身受重傷,需要調養一段日子,先把皇阿瑪交代的事放一放,等他老人家下個月回京再說。”
沒辦法,誰讓他如今比不上人家老八有實力呢,隻能暫避鋒芒了。
年惜月聞言點了點頭。
她家這位爺,慫的倒是挺快的。
怪不得人家能笑到最後,挺會審時度勢的。
而且……能屈能伸。
有皇帝撐腰,人家特彆能蹦噠,特彆會在皇帝麵前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