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完葬禮流程。
譚家父子與諸位前來吊唁的賓客說完話,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譚堇言走過來拍了拍譚濯的肩膀,“看這兩父子的樣子,應該是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後招,剛才的話你彆放在心上,我先去公司看看。”
“嗯。”譚濯點頭。
譚堇言把目光投向怕旁邊的池荌,向她點頭示意。
池荌也點頭回應。
譚堇言抿了抿唇,轉身離開。
他跟那兩父子還有一場硬仗要打,那兩人擺明了要將譚濯踢出繼承人的位置。
可他們忘了,他譚堇言還在。
他多年不在京城,都往洲在發展,可不代表譚家的事他不清楚。
池荌看著所有人都離開了,譚濯還站在那墓前,走到他身邊去。
“我們也走吧。”
她輕聲道。
譚濯這才像剛回神,微微偏頭,回握住池荌搭在他肩膀的上的手,被雨水浸得冰涼。
他起身。
緊緊拉著池荌的手往回走。
陸柒和陸黎兩人也趕緊跟在後麵。
走到車上,陸柒遞給譚濯一塊毯子和毛巾。
譚濯都它緊緊裹住池荌的身體,語氣中帶著歉意,“抱歉,小乖,讓你也陪著我淋雨了。”
池荌沒說話。
譚濯沉默了一下,道“當年我父母死的慘烈,沒有完整的遺體……”
池荌緊緊握住他的手。
“那年我才五歲,那個晚上,我和爸媽一起睡在臥室,半夜我聽到了奇怪的聲音,我想掙紮醒來,卻怎麼也醒不過來。”
譚濯麵色淡然的說著,聲音也輕。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被發現自己被藏在櫃子裡,我看到了一個戴著口罩的男人,那是個外國人,正用鋸子鋸下我父親的手腳,母親在旁邊已經被開了肚,我沒有出聲……”
“可是那個男人還是發現了我,他把我從衣櫃裡拉出來,笑得很大聲,又將我按在那滿地的鮮血裡,直到鮮血將我也染紅了……”
“後來大一些我才知道那晚我醒不過來是中了迷藥,也知道那個男人是從加州一所監獄裡逃竄出來的精神病態者。”
池荌靜靜的聽完,將譚濯攬在懷中。
心臟酸澀得難受,一種名為心疼的情感在發酵。
“二爺……不要說了。”
至少,不要用這麼冷靜的語氣來說。
她甚至不能想象,一個五歲的孩子親眼看著自己的父母在麵前被虐殺,甚至所有人還將他當做殺人凶手。
背負著殺母殺父的罪名活了這麼多年。
那個年幼的譚濯,到底多無助恐懼。
“譚家在中東還參與了一項計劃,當年父親在那項計劃中提出了不同的意見遭到同行反對。”
“我父母去世之後,中東的勢力被瓦解,這些年大哥在洲,就是為了查清當年的真相。”
譚濯的話沒說全。
她也能明白。
堂堂譚氏的家門,怎麼可能輕易被人悄無聲息的進入而不被察覺。
特彆是譚濯的父母在中東既然有勢力,那安保係統一定不低。
如果沒有內部的人從中操作,那個精神病態者即使再強悍,也不可能輕易進入其中。
當年這件事沒能全部公之於眾,譚老太太卻選擇隱藏真相,讓一個五歲的孩子背負殺母殺父的罪名,將之送進精神病院平息此事。
背後要包庇的人,還能是旁人嗎?
譚家欠他的,太多了……
譚濯緊緊抱著池荌,深吸一口氣。
“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