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一聲“阿奶”,秦老太太眼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一邊哭一邊樂。
秦小幺向來看不得老太太哭,可她嘴笨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乾巴巴的安慰“彆哭了,你看我都好了,您怎麼還哭上了。”
“對,對,我寶貝孫女病好了,是件高興事,不興哭。”
秦老太太狠狠抹了兩把臉,一把將身後的女人拉到了前麵。
“小幺,能認出她是誰嗎?”
不需要彆的,單憑那成串成串的淚珠子,秦小幺就知道這位就是她的哭包娘。
她娘長得是真好看,一張白得發亮的小臉,柳眉杏眼,瓊鼻紅唇,再配上成串的淚珠,立馬讓秦小幺把“梨花帶雨”這四個字具象化了。
弱柳扶風、我見猶憐,標準的白蓮花長相,還是個純天然的。這要是擱上輩子,就是妥妥的頂流。
秦小幺從yy裡回過神,就看見她娘正一臉希冀的看著自己,立馬甜甜地叫了一聲“娘。”
她娘一個字都沒說,一把摟住秦小幺放聲大哭,就像要把多年的委屈倒乾淨一樣。
自打外婆去世,秦小幺就沒被人抱過。此時有點懵,兩隻手紮著好一會兒才輕輕地放在了她娘的背上,然後一下一下順著。
她娘哭得直抽抽,連老太太都背過身用袖子擦眼淚。唯獨剩下的那個女人,指著秦小幺的手像是得了帕金森一樣抖個不停,一臉驚嚇的表情像見了鬼。
“你,你……你怎麼說話了。”
秦小幺白了她一眼,懶得搭理。這具身體太久沒用過嗓子,剛才那一大段話說完,她嗓子都要冒煙了,實在是不願意再為不相乾的人受罪。
女人向來看不上這小傻子,得著機會就拿這事戳雲水瑤這賤人的心窩子。這會兒卻被這兩人無視個乾淨,那傻子還衝著她翻白眼。
女人火氣立馬就頂到了腦門,一把拉開正摟著秦小幺哭得起勁的雲水瑤,尖著嗓子大聲訓斥“哭哭哭,就知道哭,煩死人了。”
雲水瑤一下子被罵懵了,連哭聲都憋了回去。
秦小幺耳朵終於清靜了。
這自薦枕席的女人雖然不要臉,但這次確實乾了件好事。所以秦小幺又瞄了她一眼,忍下了她剛才的無禮舉動。
女人完全沒領會到秦小幺的忍讓,以為她又衝自己翻白眼,於是繼續作死。
“你個死丫頭,剛才罵我現在還敢瞪我,有這麼對待長輩的嗎?沒家教的玩意,怪不得傻了九年。彆看你現在好了,不一定哪天就又傻回去了。”
喲,老虎不發威你拿我當hellokitty呢,忍不了了我這暴脾氣。
秦小幺活動了一下還不太適應的小手,攥緊拳頭蓄力,準備上去抽她。
幾人身後響起個男人的聲音。
“你跟我家非親非故,算是哪門子長輩。小女會不會傻用不著你一個外人操心,她不傻是我閨女,傻了也是我的掌上明珠。”
話音未落,男人已經站在了炕邊。
三十來歲的樣子,穿著一件淡青色長衫,目測身高超過一米八,寬肩蜂腰大長腿。高鼻梁、丹鳳眼再配上刀削一樣的下顎線,擱上輩子就是妥妥的叔圈撕漫男
這顏值,直接長在了秦小幺的審美上。
秦小幺就這麼瞪著一雙星星眼,傻愣愣地看著帥哥彎下腰,輕柔地給自己順了順淩亂的頭發,一臉笑的問道“閨女,知道我是誰嗎?”
嘭,秦小幺眼裡的粉紅泡泡爆了。都叫“閨女”了,還能不知道你是誰?這是什麼智商。
不久之後秦小幺才知道,這個被她懷疑智商的美男爹竟然是個秀才,還是全村唯一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