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家雖然隻是泥腿子,可家規甚嚴,坑蒙拐騙偷一樣不能乾。
小孫女不過去了趟縣城就拿回來這麼多錢,雖然有兩個兒子跟著不會出什麼事,老太太心裡依舊沒底。
秦小幺也知道老太太的顧慮,趕緊解釋。
“這些錢是我賣繡樣得來的,就是之前我讓娘親繡手帕和荷包的那個十二花神的花樣子。一共賣了一百一十兩,花了五兩銀子買馬駒了。”
秦小幺說的繡樣老太太知道。之前她和大兒媳婦還想幫忙繡來的,結果因為樣子繁雜放棄了。
“那繡樣那麼值錢?”
一百多兩啊,快抵得上他們一家老小這麼多年攢下來的家底了。
“那可不,您也不看看是誰畫的。”
秦小幺略帶驕傲的小表情把老太太逗得嗬嗬樂。
“是,是,我家小幺是福星轉世,最厲害了。”
看自己的目的達成,秦小幺也挺開心。
這段時間老太太吃不好睡不好,每天心情都是壓抑的。眼看著就要出發了,她真怕老太太病倒在路上。
為了給秦老太太開解,她不時地就故意耍寶逗逗她。
講真,讓她這個前後兩輩子加起來都已經超過三十歲的人耍寶賣乖,挺難為情的,好在臉皮夠厚。
花妞,也就是小馬駒,就這樣留了下來。秦小幺主動請纓擔起了照顧花妞的全部工作,甚至晚上都要跟它一起睡。
這事招來了哭包娘的堅決反對,無奈她有秦老太太和美男爹兩大護法,最終隻有投降的份。
夜深了,家裡人都睡熟了,秦小幺摸索著穿衣下地。
花妞的傷還是需要好好治療的,這也是她非要把它拉進屋的原因。
點上根蠟燭,秦小幺把從藥房裡找到的一次性手術包、酒精、碘酒、紗布和藥擺了出來。
麻藥屬於管製藥品,藥房裡沒有。秦小幺也不是醫科生,不知道怎麼調配,就隻能用現有的去痛片。人都能吃,馬最起碼吃不死,試試看吧。
給花妞多喂了幾片止疼藥,秦小幺把一次性手術包拆開,穿上手術衣,戴上手套,再把醫用中單鋪到地上。
大黑看著好奇,圍著直打轉。
“大黑,不許舔,這些都是給花妞治病的。”
牽著花妞讓它在醫療中單上臥好,秦小幺舉著手電仔細的觀察傷處。一道口子正猙獰著,又紅又腫還在滲血,輕輕一按就有黃色的膿液流出,明顯是外傷沒有處理好發炎的症狀。
這個她會治,藥房裡有多是消炎藥。她最怕的是折斷的骨頭沒接上,這個她真心不會。
好在老板還算靠譜,骨已經正好,正在愈合中。
秦小幺安撫地摸著花妞的大頭,輕聲說“花妞,我要先把傷口周邊的腐肉割掉,應該會很疼,千萬忍住啊。”
也不知道花妞能不能聽懂,無論懂不懂,它都得遭這遍罪。
害怕花妞亂動影響手術,秦小幺把自己整個壓在了花妞身上,靠體重限製它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