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在回籠,秦小幺察覺到自己正躺在地上。這裡陰暗潮濕,空氣中還充斥著黴味。
情況不明,秦小幺沒急著起來,先在體內運轉了一圈治愈能量,讓腦子和身體都儘快恢複。
“你醒了。”
寂靜中,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秦小幺刷地一下睜開眼睛,一骨碌爬起來。一腿屈膝一腿跪地,一隻手撐著地麵穩定身體,另一隻手橫在胸前,手心裡那把冒著寒光的匕首,直直的對著聲音的方向。
這匕首還是秦小幺上次在瀑布後麵的山洞裡找到的,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打造的,通體漆黑,看著普普通通卻鋒利無比,真正的吹毛利刃、削鐵無聲。
這匕首不長,正適合隨身攜帶。秦小幺求著美男爹給她做了一個皮質束帶,把匕首綁在了小腿上。有褲子遮擋,平時是看不出來的。
也是迷昏他們的那些人太過自負,根本沒把她這個小丫頭當回事,沒有搜她的身,這才保住了這把匕首。
秦小幺剛剛的這一係列動作非常迅速,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她持刀的手正在微微顫抖。
迷藥的藥勁還沒有過,她其實沒有恢複多少力氣,現在不過是咬牙強撐著擺了個唬人的架勢罷了。
俗稱,虛張聲勢!
這裡很黑,秦小幺看不清對麵的人,也看不清所處的環境,隻能小心的戒備著。
汗順著額頭流到了眼皮上。秦小幺閉上眼睛,使勁甩了一下頭,儘可能的甩掉額頭上的汗。
再睜開眼的時候發現,遮月的雲散開了,月光照了進來。借著月光秦小幺看清楚了所處之地。
這裡像是一處牢房,一處在山壁上開鑿出來的牢房。兩麵牆是石壁,一麵是鎖著的牢門,正對著的那一麵是完全敞開的。無遮無攔,入目就是懸崖峭壁,而她正站在懸崖的邊上。
低頭望了望,她離地麵至少有十幾丈,十幾層樓那麼高。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這要是掉下去必死無疑,怪不得連個牢門都不裝。
秦小幺小心地往裡麵挪了挪。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了幾個人,躺在她腳邊的就是五郎和虎子,想來另外的幾個也都是三家的孩子們。秦小幺數了一下,一個都沒少,就是都還處於昏迷中。
顧不上叫醒他們,秦小幺把注意力又轉回到那個男人身上。他正靠著牆坐著,兩腿伸直,頭靠在牆上,披散的頭發擋住了他大部分的臉,隻能看見淩厲的下顎線。
他的姿態是那樣的隨意,隨意得好像在自己家一樣,卻讓秦小幺更加戒備。
“你是誰?”
姿勢擺得太久,秦小幺要脫力了,與其僵持下去,不如主動出擊。
“和你一樣被抓進來的人。”
男人的聲音低沉而嘶啞,如同粗砂紙磨擦地麵一樣。但氣定神閒得就像嘮家常,完全聽不出身陷囹圄的慌張。
“你怎麼知道我醒了?”
這是秦小幺突然想到的。剛才一點亮光都沒有,兩人又離得遠,她謹慎得連眼睛都沒睜開,更不用說其他動作了。難道是治愈能量在體內運轉時會有什麼異常?
“你的呼吸變了。”
秦小幺目測了一下兩人之間的距離,少說有五米。離得這麼遠都能察覺到她呼吸的輕微變化,這個人是個高手。最起碼要比秦老二厲害,而秦老二是老秦家功夫最厲害的。
結論自己打不過!
想想身邊的五郎,秦小幺攥緊手裡的匕首。
“你的呼吸又變了。放鬆,我對你們沒有惡意。”
秦小幺想了一下,索性放鬆身體坐到了地上。雙方實力懸殊,真動起手來她也打不過。再說,她確實沒有在男人身上察覺到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