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幺空間超市裡,除了幾件海邊度假風的短衣短褲,就是成套的秋衣秋褲,全都不能拿出來二次利用。要想做衣服,就隻能出來買布。
最最重要的是,大嫂就要生了,需要買些細棉布給新出生的小寶寶做衣服和包被。這事,臨出發前,秦老太太囑咐了他爹好幾遍。
夥計透露的第二條信息,是在告訴他們,那個“白爺”是個神通廣大的人物。隻有你買不起的,沒有他找不到的。
神秘又強大,秦小幺有點迫不及待的想認識一下這位“白爺”了。
第二天吃過早飯,三人退了房,直奔夥計說的雜貨鋪。鋪麵不大,倒是零零碎碎的什麼都有。秦小幺眼尖的發現了鏟子、鋤頭之類的農具,打算一會兒買一些帶回去。
秦老爺子正著急收拾荒地呢。可惜沒有家夥事,他就天天蹲在地上用手拔,怎麼勸都不聽。等看見這些,老爺子能樂開花。
在秦小幺打量那些農具的時候,秦老三已經跟店裡那個掌櫃模樣的人搭上了話。
“請問您可是王掌櫃?”
王掌櫃放下手裡的賬本,打量來人。一個中年後生,穿著粗布舊衣,看起來風塵仆仆。這後生穿得破爛長得卻挺好看,細皮嫩肉、文質彬彬的,看起來像是個讀書人。
“鄙人姓王。”王掌櫃與秦老三相互作揖見禮,“客官想要買點什麼?”
“王掌櫃安。是客棧的王小哥推薦我們來的,他讓我給您帶句話,老家來人了,要找白爺。”
聽到這話,王掌櫃又把秦小幺三人仔仔細細地打量一遍,才側身示意“客官裡麵請。”
秦小幺三人跟著王掌櫃,穿過一條狹長的走廊,走進一個院子。這院子能有之前客棧院子的兩倍大,裡麵雜亂的堆放著大大小小的麻袋。個人在麻袋間進進出出忙碌著,連秦小幺他們從身邊走過都未曾抬眼看一下。
看來,經常有人被帶進這裡,他們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王掌櫃徑直把他們帶進了一間屋子。這是間外屋,四麵牆前都是大書架,上麵擺得滿滿的,看起來像是賬冊。
兩張桌子擺在靠窗的位置,有兩個人正埋頭在那摞得比人還高的賬冊中,手裡的算盤打得劈裡啪啦的。
裡麵有一道門,掛著厚厚的門簾。
王掌櫃停在了門簾外,微微躬身,“爺,有客到。”
隔了幾秒,裡麵傳出個聲音,“進來吧。”聲音有些沙啞。
王掌櫃打起門簾,示意小幺幾人進去。
秦老三跟秦小幺對視了一眼,當心,率先走了進去。
進去之後的第一反應,熱,一股熱浪直衝麵門。還未入冬,屋子裡竟然燃著兩個大火盆,窗戶也不開,悶得讓人喘不上氣。
房間裡的擺設還算精致,全套的黃花梨家具,看起來不比秦小幺當初從縣令書房裡薅的那套差。
大大的書案後麵正坐著一個人,此時剛剛放下茶碗。那茶碗白底藍紋,釉色淡雅,色澤分明,這是……青花瓷?
自打穿過來後,秦小幺一直生活在小山村裡,吃飯喝水用的都是粗陶碗,這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精致的瓷器。
沒想到這個亂入的朝代,竟然也有青花瓷。
秦小幺戀戀不舍的把目光從茶碗上移走,看向正對著的男人。
這位“白爺”,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歲的模樣。身著月白色長衫,頭戴白玉鏤空發冠,麵白無須,唇色淺淡。僅以秦小幺淺薄的醫術都能看出,這是個久病之人。
估計是怕風怕寒,才把屋子捂得這麼嚴實。
蒼白的皮膚、素色的衣衫,男人整個看起來都是淡淡的,唯獨那雙眼睛,濃黑得像兩顆黑曜石。雖帶著笑意,可笑意並不達眼底,再想深究就會有種被吸入黑洞的感覺。
直覺告訴秦小幺,這是個有品位的男人,是個病弱的男人,更是個有故事的男人。
男人起身,示意秦小幺他們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