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
噗一聲,苗秧一個震驚,驀然咬破了嘴裡的沃柑,汁水一下飆了出來,
然後濺到了金貴的太子爺的臉上和手上。
苗秧一驚,眼睛一下瞪得溜圓,慌忙抬起左手去擦太子爺帥氣的臉,尷尬的道“對不起啊對不起啊,不是故意的,主要是殿下你選的這個橘子汁水太多了,我一咬,就爆汁了。”
他的手胡亂的抹了一把梁珣的臉。
梁珣垂眸,並沒有動,隻是在苗秧收回手時,笑了一聲,“這倒成我的錯了?”
苗秧“……沒有沒有。”
隻是這哥們摸自己的臉乾嘛?
不是他敏感,而是……哎呀,不知道怎麼形容。
都怪上個小世界,他被摸得現在都有點應激了。
要不是這他媽是個直男,還有個要保護的女人,苗秧鐵定要打冷顫。
想東想西。
苗秧從床頭扯了一張手帕,下意識給自己擦手以後,才遞給太子爺。
“殿下,要擦擦不?”
梁珣垂眸看著少年手上染了黃色汁水的帕子,接了過來,也沒嫌棄少年剛剛用來擦手,胡亂又細致的在臉上抹了抹。
淡淡的橘香,以及少年身上乾淨的味道,也不知用了何種沐浴,那樣好聞。
可他們一起泡過澡,苗秧還是有著屬於自己的味道,真是個奇妙的男子,他真喜歡。
苗秧實在不知這一張自己得了賞賜後亂裁的帕子,會引起梁珣心裡諸多情思。
見梁珣毫無異樣,甚至在發呆,便放下心了。
看樣子,他隻是關心我這個小太監。
這個小世界,苗秧應當是穩的,唯一不確定的因素便是齊逆。
隻要解決了這個大麻煩,他就能安安穩穩在男女主身邊吸氣運值。
梁珣把手帕握在手裡,拿起苗秧暫且發麻的右臂,揉了揉。
“可有知覺?”
苗秧老實搖頭,“沒有誒。”
一張小臉蒼白了幾分,便是168都心疼了,[寶寶,你彆擔心,這毒沒有副作用的。]
苗秧莫名,“我怕個毛啊?”
168[……]行,白心疼了。
隻聽到梁珣又問“現在可能動?”
苗秧回神,試了一下,幾根手指像抽筋似的,把他自己都逗笑了,“哈哈哈哈,好像動不了。”
他在笑,可梁珣卻心疼極了,握著少年白皙纖細的手掌,不斷的揉弄,怕他多想,安撫道“太醫說,過幾日便能恢複正常,”
苗秧揚起下巴“我知道,我不怕。”
他越這樣說,梁珣喉嚨越梗。
小秧是為他試毒才遭這罪的,便不是為他試毒,也是因為自己,才屢次被傷害。
朝堂之上風平浪靜,齊逆便步步緊逼,試探苗秧在梁珣心中地位。
倘若梁珣表現出什麼。
那苗秧便是讓小太子示弱的軟肋。
便是要挾不了梁珣什麼,也能大傷元氣。
齊逆無法捏死小太子,一旦小太子死了,齊逆便成了亂臣賊子,如此,名不正言不順,各方勢力必然蠢蠢欲動,天下大亂。
那他便讓小太子像個蠢貨一樣活著,也是輕輕鬆鬆的。
以前是小貓小狗,太監,宮女,嬤嬤,現在是苗秧。
便是太子此番看上的女子,他連福澤湯都叫人換成了保胎藥。
有了孩子,太子便有了寄托。
有了寄托便有倚仗和熊熊鬥誌,可寄托若是沒了,誰受得了?
至於苗秧,是心腹?還是心病?有什麼區彆?
終究是梁珣人生裡的兩年。
齊逆站在風口,麵對著東宮的方向。
“阿諾,”他突然開口,和身邊的侍衛道“那個孩子如何了?”
阿諾回“右臂中毒,暫且不能動,左腳崴了,還未痊愈,一瘸一拐的。”
齊逆突然笑出聲,“倒是傷得不重。”
阿諾問“陛下,還要試嗎?”
齊逆扯著腰間的暖白玉摩擦來回,“當然。”
隻是這次,應當會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