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字」
“不是,不是。我沒求他,我是靠我自己……”
楊煙著急了。
明明事實不是這樣,可偏偏看起來就是這樣。
吳渭臨走還非要說個什麼“自己人”的屁話——恨不得給她全身都蓋上吳王的大紅戳子。
這下好了,她明明在冷玉笙處已倒戈向了蘇可久,卻在蘇可久這兒竟像是跟定了冷玉笙。
裡外不是人啊。
心機小王爺給她挖了個好大一個坑。
“是他非要摻和,你信我。”楊煙辯白。
才說過不久“自證”就是陷阱,自己就掉了進去。
雖說她本不是非要去掰扯什麼的人,可若是蘇可久誤會她,她怕他會將自己繞進繭子想不開。
所以,還是要辯解。
哄完這個哄那個,真累。
楊煙努力凹出個人畜無害的微笑,隻盼趕緊再來個人,給她找點彆的什麼事兒做。
偏偏安安靜靜。
她隻能微笑著等,等蘇可久給她個回應。
反正惹毛他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我自然信你。”蘇可久歎了口氣,收回情緒。
“可你明明知道他和張氏勾連,以後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
“我選你!”楊煙未假思索打斷了他的話,篤定搶答。
夠……真誠嗎?
不夠的話,那再加強一下。
楊煙抬手握住了蘇可久的手,“這是早就做好的決定,哥哥不要再一遍遍問了。”
“我心匪石,不可轉也。”
“除非——你不需要我了。”
她喃喃補充,也得給自己個退的餘地不是?
心下佩服自己真是個鋪台階小能手。
似看出眼前小女子在打些奇怪的主意,蘇可久眉眼輕挑,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低聲道“既如此,那你,不如就此跟他割席吧——春搜也不要去了。”
語氣有些蠱惑,配上他本就妖冶的長相,這光景極像一隻狐狸精慢慢揭開臉上的畫皮。
“還有,你給他回複了什麼?”
“我……”楊煙不自覺地咬了咬下嘴唇,眼珠子轉了又轉。
這讓蘇可久想起剛剛飲過酒時她鮮紅欲滴的唇瓣,他扯過她,垂眸盯了許久。
“好,好,我答應你,跟他割席,也不去射禮,好吧。可……你彆這樣看著我。”
楊煙撇過頭去,眼前直直緊盯著自己的目光燙得她渾身發毛。
她向後撤了撤手,試圖脫身出來。
但這回蘇可久卻追著她的手一直死死捏著。
“你怎麼了?”楊煙覺出不太對勁,他怎麼跟被刺蝟紮到了似的,“你是覺得韓泠傷了你自尊?”
蘇可久瞳孔瞬間放大。
楊煙知道猜對了,便有些想笑“你既說‘術無高下’,借力打力又有什麼?”
“我就不明白,你跟他較什麼勁呢?他是個瘋子,你也跟著發瘋?”
這是心裡話,“任性”真不是所有人的權利。
“你當然不明白!”蘇可久驀地俯身靠近了她,預謀很久般,顫抖著要貼上她的臉。
“我都能被他算計,你還能贏得了?”楊煙伸出另一隻手連忙將他的湊近的臉推遠。
“不試試,怎麼知道?”麵前的書生終於丟開了她的手,卻冒出了些奇怪的話。
楊煙連忙捂住了他的嘴“彆亂說話!”
“你心疼他?”蘇可久撥開了她的手。
“哈?”
楊煙徹底無語,這人也沒喝多啊,怎麼就不飲而醉了。
“我心疼他做什麼?他有天底下最尊貴的爹,還有一堆效忠他的人。我是心疼你!你可不要亂說話給自己招麻煩,咱安安穩穩過了殿試行不?”
“好。”蘇可久恢複了一貫的溫和,“但煙兒,你得先回答我的問題。”
“說。”楊煙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