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
冷玉笙眼神變了變,又是一雙熟悉的冷眼。
“什麼白玉?誰拿你東西了?”他終於開了口,卻矢口否認,“你給我下來!”
“胡說!”楊煙嗆他,手中燭台又往脖子上送了一分,長長尖刺挑出一層陰影。
什麼時候學了這種手段?一哭二鬨三上吊?
冷玉笙眉頭一皺,握緊拳頭往前走了一步,又向楚歌使了個眼色。
楚歌自然先穩住。
冷玉笙逼近他們,從腰後抽出一根鞭子,作勢抻了一下。
“外麵的兵我也不熟,你既已惹了亂子,再這麼玩下去,回頭遭人看見,就判你軍營縱火,即刻絞刑。”
眸中依舊寒意森森。
看來威脅毫無用處,楊煙心底發了怵,他到底是舍得她死,還是不舍得她死呢?
她不敢賭,卻又騎虎難下。
戲隻能繼續演下去。
“我的東西,你到底還不還?”楊煙昂起頭問。
冷玉笙隻沉默地盯著她。
楊煙哀歎一聲,眼淚洶湧而出“沒了它,我如何向死去的爹娘交代呦——”
話沒說完便直接將燭台下移,猛地往自己心口紮去。
刺得猝不及防。
動作快到連楚歌都怔住了,還真刺啊,按路數不是這個,不該啊……
燭台卻迅速被鞭子打掉了。
楊煙也從楚歌肩膀摔落下來。
又被一雙手接住。
牆頭上站著一名女子,在冷玉笙甩出鞭子的同時,向楊煙頸後劈了一記。
“甘姐兒,給她送我房裡。”冷玉笙托著又被敲暈的女子,交代。
甘姑娘叫甘姐兒,是楚辭去老吳那裡找大夫時一同帶回的女子。
甘姐兒立刻躍下牆頭,將楊煙背了又翻牆離開。
冷玉笙才抬手揉了揉眉頭兩側。
楚歌一直挺疑惑件事情,便彎腰撿起咕嚕了老遠的燭台瞧了瞧,果然……
“楚歌……我該怎麼辦呢?”冷玉笙低聲歎了口氣。
楚歌這次卻學聰明了,壓根沒告訴他,掉地上的燭台裡不知為何,尖刺已經沒了。
這一局便很難說是誰輸誰贏。
他隻能將燭台偷偷帶了走。
——
因一茬失火,冷玉笙反而認識到雜役軍也非一無是處。
遇到緊急突發之事也能秩序井然,撲火撲得極快,所幸隻燒了一間屋子,屋裡也沒什麼值錢東西。
當夜便論功行賞,賜下不少絹布和錢銀,亦對軍巡營指揮、副指揮各賜了錦絲戰袍,才將人為縱火之事遮掩過去。
忙完這些天都快亮了,他也沒時間休息,又去忙其他事情。
楊煙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在枕邊看到了她的玉璧。
甘姐兒坐在床下的木階上,正背對著她。
楊煙打量著房間,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她坐了起來,甘姐兒便立刻站起,向她欠了欠身。
甘姐兒一直守著她。
“甘姑娘,不用總給我行禮,我不是什麼貴人。”楊煙比劃一通,也不知她聽沒聽明白。
既要回了玉璧,楊煙準備走了。
“甘姑娘,我不想呆在這兒,我有我自己的家。我能離開嗎?”楊煙抱著膝,歪著頭認真問。
甘姐兒搖了搖頭。
“你說,王爺為什麼囚著我?”
甘姐兒不隻搖了搖頭,還擺了擺手。
“你是說,沒囚著嗎?”
楊煙總算能猜出來些甘姐兒的意思表達了。
真費勁啊,她想。
她迅速跳下床,開了門,門口的確無人看管。
還沒高興完,甘姐兒就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