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不可見地,北堂翼的身體又輕晃了下。
下意識地他就想閉眼,然而未及動作,後背被人撐了下,而後影風近乎耳語的聲音再度飄來
“不是她。”
一句話瞬間就將他半掉的魂給拉了回來,視線一落,北堂翼就見是淩尉遲跟一個衣衫不整的年輕女子,女人頗有姿色、正捂臉卷著被子,男人也半赤身露體的,樣子好不狼狽,卻也可見盛況之激烈。
“你們?”
幾個大步衝上前,抓著桑夕的頭發,哭吼著,薑氏一通猛拽
“賤人,畜生!你、你們,你們怎麼對得起我?”
“薑氏,注意你的身份!你先冷靜點,菲兒,還不拉開你母親?”
“母親,你彆這樣……”
現場瞬間亂做了一團,捶著胸口,老夫人也差點沒當場背過氣去,上前,“啪”一個耳光就甩到了淩尉遲的臉上
“你乾的好事!侯府的臉都要被你丟儘了。”
一個趔趄跪在地上,剛發泄完又被一行人嚇了一通的淩尉遲腿有點軟,腦子也有點懵
“母、母親?”
拍著桌子,老太太氣得呼呼直喘
“你彆叫我,你說你、你怎麼對得起……”
“你剛死去的二弟”幾個字都已經到了嘴邊,猛不丁地想到什麼,一頓,老太太又改了口
“你糊塗啊!薑氏為你生兒育女,為這個家操勞十多年,你們也是多年的感情,你怎麼能在今天、這樣打她的臉?”
做夢也沒想到讓他辦這麼點事兒還能出紕漏,出就出吧,不成想不是慕連枝、還是最最不該的桑夕,這一刹那,老太太內心真是遭受了十二萬點的暴擊,各種狂吐血
這個不成器的東西~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計劃都給他列好了,照章辦事他還能把自己的屁股給露出來?
心裡氣得不行,轉念一想,家醜雖不可外揚,事實上外人並不知情,眼前的事情也並非不可控,打起精神,老太太又質問道
“你怎麼會在這兒?”
按照計劃,淩尉遲應該是將外男引進來、房間裡的人也不該是桑夕猜對,這件事她們也是提前透露給了她的,桑夕雖不知全貌也是知情的。
怕淩尉遲愚蠢不懂她這句話的用意,話音落,老太太又看向了床上
“還有你,這是怎麼回事?”
提點地,她還又加了一句
“老身不是讓枝枝來請你們出去會客的嗎?她呢?孩子呢?”
這一個、兩個、三個怎麼都關鍵時候掉了鏈子!
現在,也顧不上算計、追究誰對誰錯誰的責任了,老夫人此話的意思就是想讓兩人把白日宣淫的責任推到她身上去。
這樣,兩人今日作風的問題就可大事化小,以兩人明麵的關係這也就算不得什麼了。
隻要安穩過了今天、至於以後怎麼處置,關起門來,就是純家事了。
老夫人算盤打的好,然而,不待兩人反應,一道低柔疑惑的女聲人群後先橫插了進來
“咦,怎麼這麼多人?這是出什麼事了?”
久違的聲音恍如天籟,刹那間,北堂翼渾身的血液都像是凍住了,僵澀地回身,一抹溫婉娉婷、抱著孩子的羸弱身影就進入了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