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陣風掠過,等桑夕回神,就見一抹素白的裙角消失在視野。
一行人很快到了前廳,接完口諭,所有人卻都陷入了久久的沉默,連後續掉尾的慕連枝也著實驚訝了下。
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口諭竟與自己有關。
眼神交流著,薑氏跟老夫人的臉色也是變了幾變,誰也再顧不上家事兒。
老夫人一個示意,一行人陸續都在廳裡坐了下來,她才再度打探出聲
“枝枝,你跟貴妃認識嗎?什麼包值得貴妃特意為你請道旨?”
“你好好想想,這事兒可大可小。”
“這要是一個弄不好得罪人是小,招致殺身之禍就完了。”
老夫人這話真不是虛言,這一會兒她真是五臟六腑全在打鼓,慕老爺做過禦醫,曾經對太後有恩的事兒她是知情的。
若非如此,他們也不可能知道那粒救命神藥“幽蓮丹”的存在,也就沒有今天這一出了。
但這些都是十幾年前的舊事了。
彆說慕老爺早就脫離了宮廷、醫術半廢,就是這三年,他們也不在京城,否則,單就一身醫術慕家怎麼也不至於淪落成商賈。
人走茶涼,這些年也從未再聽太後關注或者提及過,甚至上次七夕宴,也沒見宮裡的人對她另眼相待,這怎麼突然會給她傳口諭?
若是因為一個包,難道不該是直接讓她奉上或者辦差就是?
竟然讓侯府參加後續的國宴,這堪稱天上掉餡餅,但老夫人深知,這道命令,於前朝於後宅八成都是沾她的光。
但她高興不起來。
慕連枝若是搭上了宮裡的關係,哪怕是丁點的,那以後……
老夫人簡直不敢想。
再想到今天北堂翼對她的態度也明顯勝過一般人,她心更是揪揪,這要一個不慎,侯府真會萬劫不複。
沉思了片刻,慕連枝搖了搖頭
“兒媳不知啊,是不是就是之前兒媳一直背著的那個葫蘆包?可能上次七夕宴被公主瞧上眼的也說不定。”
“那是之前兒媳出去,一次無意間搭救了一個婦人,她為感激兒媳送給我的。”
“兒媳覺得挺實用就一直背著了。”
“也是後來兒媳才知她是京城新開張的那個‘香包鞋坊’的老板娘,那包貌似還是他們店鋪的主打,好像是不太好買。”
“兒媳聽說她們的單子都排到猴年馬月去了,的確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是不是上次她們開業、兒媳碰巧路過就跟老板娘打了個招呼,他們就以為我們關係不一般?”
“母親,那包您剛剛見過的,就是之前我怕硌著小公子想取下來、後來被小公子一腳蹬到地上的那隻,我看繩子有點開裂,就讓丫鬟拿回去修了。”
她一說,所有人都想起來了。
薑氏心口一堵,心裡把她、所有人連帶著貴妃全給罵了個狗血淋頭。
聞言,老夫人也稍稍鬆了口氣
“原來如此~”
沒有特殊關係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