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母親入口之物我都提前嘗過,有問題我怎麼會沒事?要是真是我的血的問題,怎麼當時不發作、白日不發作、你當完值了才發作?”
“這怎麼也說不過去吧。”
“熬夜不易大家都理解,你小心疏忽、懈怠下也沒人真怪你,大哥也沒說什麼,你想推卸責任也不是這麼推卸的。”
“得虧昨夜不是我當值,要不我真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我兢兢業業的,我招誰惹誰了?”
“大嫂,我一個人你也不能這麼欺負我啊,你要連野貓野狗都怪在我身上,那以後你自個來侍疾吧,省得有點風吹草動都怨怪我。”
……
慕連枝幾句話堵地薑氏啞口無言,淩尉遲臉色就更難看了,這要傳出去他們大房一家欺負一個寡媳,他還用不用見人了?
這時,老太太也醒過來了,擺手眼神一個示意,大夫便道
“其實,是不是血的問題,一驗便知,若有延遲、定然也有殘留的。”
李嬤嬤取了了個空碗,大夫用火燒過、又用不知道什麼藥擦過後,慕連枝就當眾又戳了指尖滴了血進去,大夫認真地檢查過後,搖了搖頭
“這血液倒是沒什麼異常,常理這點量也不該。這症狀類似輕微的食物中毒,也可能是食材變質、不潔或者被什麼汙染導致,當然也不排除是血液跟某種藥材相衝延遲發酵引起的。”
“具體什麼原因真不好說。”
“不過,人吃五穀雜糧都難免,不是什麼要緊的,老夫人畢竟年紀大了,身子骨也不比年輕人,反應大點也是正常,以後多注意,不是常用之物、切勿擅用就是。”
“您這身體還是要保證睡眠、好好休息才是。”
“至於野貓野狗的好處置,隻要院裡的人夜裡加強巡邏,這些畜生就不會靠近、不會有太大影響……”
大夫又開了幾服藥,不管什麼心思、痛不痛快,這件事也就到此為止了,老太太也不敢再讓人侍疾,養病為由,把所有人都攆走了。
淩尉遲明顯對薑氏不滿,出門甩手就走了,桑夕什麼也沒說,聰明地大步溜了,慕連枝撫了撫微疼的指尖,冷笑著也越過了她。
薑氏怕是做夢都不會想到,貓是她讓人用貓薄荷引來的,幾句話外加幾次貓叫就擾亂了老夫人的心神,而她的衣袖外衫一處是用之前留的馬筧菜的汁液提取物泡過的,她的指尖隻要沾過就會帶上一些。
而這微微量,就是她專門給老夫人跟薑氏備的大禮。
她知道薑氏哪怕隻是裝裝樣子大概率也會坐在床頭,給老太太遞個帕子、擦下嘴角什麼的,所以,老太太放在床頭的方帕、床被,她離開之前都用浸泡過的那一點袖角打濕蹭過。
至於能留下多少、起多大作用、起不起作用、誰會遭殃,全看天意。
事情比她預期的差一點,不過瑕不掩瑜,還是攤到了薑氏身上,總比是桑夕好。
最後的最後,徒留薑氏一身疲憊呆站原地,一臉憋屈卻又無可奈何、無處發作。
……
毓秀院裡又補了一天覺,是夜,打扮地美美地,慕連枝就去了隔壁。
剛到,她就聽說北堂翼在,一直在臨近的書房裡辦公,端了桌上的蜜餞茶點,她就興衝衝地過去了。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還是早點跟她斷了吧!你們的事兒一旦傳開,於你於她都無好處,人言可畏,現在還來得及。”
“阿翼,你並不是真正的一個人,大局為重。就算你瞧不上郡主、不娶丞相之女,你拖得了一時拖不了一世,你早晚要麵對,早點決斷你總還能有點選擇權。”
“還有桃子。”
“可是她,不止不能見光,你甚至不能拿來當借口,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你以前也不是沒喜歡過不是嗎?”
“阿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