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畸啊”
玄奎雙目赤紅,蘊著撕碎一切的凶戾。
獵物遭強殺之辱,飲尿之恥,點燃了他心底深處的嗜血本能,一頭鬼王貢獻出的精純陰氣,正在被其飛速消化。
直將他推至瀕臨突破。
此刻。他隻覺得狀態前所未有之好。眼前稚子帶來的威脅,似乎都變得微不足道。
“咐啊”
玄奎再次發出一聲屍吼,達到極致的恐怖威壓,再度朝上拔高了幾分,顯得更加凶戾殘暴。
緊接著,他的身形化作一道漆黑流光,如一顆隕石般朝葉塵飛掠而來。
所有的恐懼,都來源於火力不足。
隨著達道氣勢攀登到極致,玄奎的自信也瘋長到了難以用言語形容的程度。
先前對於葉塵還有幾分忌憚,如今,他隻覺得葉塵將死。
他體內的力量,足以將眼前這尊稚童撕成碎片。
玄奎一爪橫蕩而出。銳利漆黑的指鋒,甚至將空氣都點燃,響起道道刺耳破風聲。
恐怖的威勢,帶起的勁風,將葉塵的衣發都吹拂至身後。
麵對仿佛可以撕碎天地的一爪,葉塵神情放鬆,沒有絲毫緊張,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
穿越至如今,他所獲得的成長,堪稱可怕。
千錘百煉後的心性,縱使是飛僵在前,也無法掀起絲毫漣漪波瀾。
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
他倒想看看這個辮子國最後一個王爺,原著中暴虐毛小方,搏殺外疆屍王的飛僵,有幾分手段。
在葉塵的注視下,屍爪落下。
如蒲扇般大小的猙獰手掌,擊地虛空扭曲、顫抖,發出不堪重負的生澀巨響。
落在葉塵身前,爆發出如淵似海的磅礴威勢。
這一擊,便是尋常宅院、普遍矮山都能被轟成廢墟、夷為平地。
可是落在葉塵身上,竟是連他的身子都沒碰到。
僅僅隻是停在了葉塵身前。穩穩停在了葉塵胸前半米之地。
此刻,這短短一步的距離,對於玄奎來說,宛若天上與之地下。
無論如何努力,無論如何掙紮,都無法往前突破,哪怕隻是短短的一毫。
屍將仿佛在此刻停滯。
玄奎臉上的凶戾、殘暴、自信種種情緒,皆儘凝固在那一張可使嬰兒止啼的臉上。
而後。被難以置信的驚悚所替代。眼前的孩童,身上仍舊沒有一絲絲氣勢流露而出。
仿佛真的隻是一名沒有修為加身的普通稚子。可看著葉塵,玄奎總感受有一股難以言說的莫大恐懼生出。
這一份恐懼,來源於本能,來源於靈魂深處。
是如血脈壓製般的存在。他不知道為何會如此。稚子明明沒有絲毫修為氣息溢出,卻讓他望而卻步。
稚子的威嚴、尊貴,如高高在上的太陽、天帝,不可侵犯,不可褻瀆。
在他麵前,縱使自己是前朝王爺、禍世妖邪,也感覺如螻蟻般卑微渺小。
在他麵前的葉塵,神情與先前沒有絲毫區彆。
仍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甚至似笑非笑的臉上,還多出了幾分戲謔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