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化罪惡枷鎖的過程中,格列斯克的身體為了適應黑暗能量產生了變異。
最顯著的變化是格列斯克背部的輔助觸手從原本的八根增加到十二根,多了兩對,顏色變得深黑渾濁,上麵長滿了大小不一的骨刺,看上去既危險又詭異,令人感到不適。
再者,格列斯克蟲族形態的複眼,原本隻是普通的墨黑色,現在卻仿佛有血液在內部流動,呈現出紅色質感。
其他變化則難以肉眼察覺,但戰鬥蟲族的形象本就恐怖猙獰,如今多了兩項類似惡魔的特征,任何人都不會將格列斯克視為善良的存在。
畢竟已時隔萬年未使用這裝備,格列斯克嘗試操控罪惡枷鎖,隻見他揮手一招,銳利的索命勾便從手腕上的鐐銬飛出,鉤住儲藏室的門把手,輕輕一轉,門便開了。
嗯,靈活性沒問題。
格列斯克轉動鐵鏈走出儲藏室,望向窗外,發現天色依舊昏暗,離天亮還早。
"現在也沒什麼事可做再去看看小矽的睡顏嗎?但它之前說睡覺時總有被監視的感覺,我不想讓它不安"格列斯克自言自語,眉頭微皺。
若換作其他人,整夜癡迷地盯著彆人睡覺,這行為足以被視為騷擾,值得報警處理。幸運的是,被格列斯克注視的小型矽石是神經大條的土元素生物,隻覺得有點奇怪。若是換成警覺性高的艾凡,恐怕會被瞪醒,要麼大發雷霆,要麼精神崩潰。
根據月亮相位估算時間,格列斯克發現自己隻待了三個小時,距離出發時間還有足足六個小時。
"主人,為何不試試冥想呢?施法者可以通過冥想增強魔力,術士冥想更能穩固境界和穩定情緒,而且冥想能讓人進入類似睡眠的狀態,精神得以休息。許多超凡施法者都用冥想代替睡眠,你現在也是施法者,不妨試試。"助手風提出了善意的建議。
冥想是許多奇幻世界共有的設定,隻要施法者通過消耗魔力施展法術,通常都有名為"冥想"的修煉方式。簡單來說,就是讓施法者的精神進入奇妙的恍惚狀態,從而大幅提升感知能力,感應並引導周圍能量,效率比平時施法時強數倍,體內魔力儲備也能通過這種方式緩慢增長。
同時,冥想也是主流的精神鍛煉方式,除了少數能輕鬆溝通元素的薩滿,幾乎每個施法者都將冥想視為每日必修課。然而,格列斯克以前幾乎沒冥想過,若非助手風提醒,他都忘了還有這事。
"好主意。話說我以前似乎試過冥想,後來怎麼沒繼續呢?"格列斯克發現記憶有斷層,疑惑地皺眉,"兄弟,你掃描過我的記憶,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我確實掃描過,但隻是大致瀏覽,因為很多隱私我不想侵犯,這是智慧生命之間應有的尊重。我不像那些道德淪喪的年輕係統,會隨意侵犯宿主的權益,就像我之前也不知道你的初戀情人血蘭是雌雄同體的花妖。"助手風回答。
"你不知道嗎?"相比係統未侵犯隱私,格列斯克似乎更在意最後一句。
"主人,這不是廢話嗎?我一個光球對看你征服身高不足一米二的稚嫩花妖沒興趣,更彆提你脫了她褲子後才發現的事。話說回來,那隻花妖那麼小,小到能在你蟲族形態的手掌上跳舞,你怎麼下得了手?還是用蟲族真身。"
"我當時中了敵人的暗算!在藥物影響下隻能憑本能行事,我也沒辦法不過就算罪孽深重,我也不後悔。"
"好了,彆再扯了,快去冥想吧,我幫你找找當時的記憶,看看發生了什麼。"
根據艾凡和小型矽石的消息,格列斯克從昨晚開始就把自己關在儲藏室裡。
"格列斯克先生到底怎麼了?"前來關心情況的艾許司擔憂地問。
"不清楚,但我感覺格列斯克可能需要關心"感受到深淵力量而驚醒的小型矽石擔憂地看著儲藏室的門,門縫中不斷溢出的霧狀暗影能量,仿佛介於液體和氣體之間,"他的情況看起來很糟糕。"
"他一定開始冥想了,這家夥有嚴重的心理創傷,一旦精神恍惚,就會陷入痛苦的回憶中。"艾凡喝著艾許司帶來的奶茶,原本的不滿此刻化為"這個世界真是太美好了,怎麼能有這麼好喝的紅茶"的幸福表情。
"不管怎麼說,格列斯克是個瘋子。瘋子總有自己的雷區,格列斯克一旦放鬆精神,潛藏心底的噩夢就會浮現。他以前很單純,也因此害死了許多夥伴,他將那些人的死亡歸咎於自己,所以精神壓力巨大,隻是平時壓抑得很深罷了。"
"聽起來情況挺棘手的…"艾米揉著蓬鬆的短發,一臉關切,她那鑲嵌著微型寶石的秀發輕輕落在精致的銀盤上,發出悅耳的輕響。身為都市裡的寶石藝術家,艾米的身體會不斷產生寶石,就像普通人會長指甲和頭發一樣自然。
"晚些出發也行,但我還是好奇發生了什麼。"艾克斯托著下巴,眼神中透露出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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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察覺到了暗影術士的能量波動,他可能在修煉術士技能。"維格保持一貫的冷靜語氣。
"又兼修術士了嗎?不過他在哪兒學的傳奇術士技巧呢?"艾克斯疑惑地問,但他並不期待旁人能解答,而是轉向了那扇不斷溢出負麵情緒的儲物室門縫,接著說"看來,格雷斯克先生要麼是用自身負麵情緒喂養惡魔的惡魔術士,要麼是利用負麵情緒驅動的痛苦術士…他的兼職真是多得驚人,女士們?"
最後一句,他帶著討好的微笑望向對麵沙發上坐著的兩人。
"我可不是他的妻子…"前任精英企業家艾凡嘴角微微抽動。
害羞的艾米捧著泛紅的臉頰,輕聲解釋"據我所知,格雷斯克除了精通奧術和聖職如聖騎士、牧師外,在其他主流領域也有不錯成就。他的戰士、薩滿和術士技能尤為出色,潛行者能力則得益於他的天賦,所以不算兼職。"
"恰好是都市精英最適合的三個職業代表,"艾克斯撥開飄到眼前的綠色短發,假裝不在意地說"我聽說,這些可能是鐵血領袖最強的三個領域,受其影響,都市精英在選擇職業時,往往首選這三個。"
"確實,這三個職業都強調體質,而這正是我們種族的優勢。"艾米笑著靠進沙發,整個寶石生物散發著治愈係少女的甜美氣息。
艾克斯悄悄向維格使了個眼色。
維格默默喝著無糖黑咖啡,目光淡漠地盯著桌上的早餐餅乾。
"這樣下去不行…我去看看格雷斯克的情況,很快就回來。"
不太習慣與人相處的艾凡走向格雷斯克的房間,憑借年輕時處理危機的經驗,自信地推開一條門縫,探頭對著黑暗的房間喊道"格雷斯克,快給我起來,就算麵對心理創傷…呃?…呃呃!…"
幾條漆黑光滑的觸手,如同魔法世界中相愛相殺的象征,迅速封住艾凡的嘴,將他捆綁、注入毒素,拖入陰影中,一連串動作迅捷而有禮,最後還輕輕關上了門。
這樣的熟練度,需要多少次實踐才能達到!
話說回來,艾凡剛才的話似乎是一種戰場上的忌諱,果然,不做無謂的冒險才是多元宇宙的生存法則嗎?
房間裡傳出隱約的掙紮聲和艾凡的慘叫。
其他三位非人類平靜地品著紅茶,默契地無視艾凡的遭遇。
我們會永遠記住你的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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