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夜晚,維爾維厄的手下準時將踏血之履送抵。這雙鞋與踩亡之靴在外形上幾無二致,唯一不同的是,踩亡之靴的血管裝飾實則是來自一種奇異植物惡魔的遺骸,而踏血之履上的血管竟是直接由穿戴者足部延伸而出的鮮活血脈。
對於常人而言,一旦穿上踏血之履而不願右腳廢弛,此生便再也無望將其脫下。不僅因為血脈與鞋體纏繞糾結難以分割,更因缺少了踏血之履維持血脈活性的功效,裸露的肌肉會漸漸壞死,除非在撕裂血脈瞬間施以強力治愈魔法來複原。
但對於格雷斯克而言,這不是問題。這雙鞋本就專為具備卓越自愈力的種族如蟲族打造。當格雷斯克穿上踏血之履,右腳血脈被引入靴中後,空洞之處迅速重生出新的血脈以替代。
與踩亡之靴截然不同,踏血之履的首要功能並非汲取血液以回複生命力——儘管它也能做到這點,而是作為血魔法釋放工具,將穿戴者的鮮血灑向地麵,並強化其對這些血液的操縱能力。
血魔法是一種獨特的水係魔法分支,源自於血族操控血液戰鬥或他用的秘術。血液既是液體也是生命力的承載體,因此血魔法兼備“水”與“生命”的雙重屬性,根據使用者的意圖與情境,還可能附加“邪惡”、“毒害”、“汙染”乃至“神聖”、“犧牲”、“救贖”等正麵或負麵特性。精通這一法術流派的法師被稱為“血法師”。
堅硬岩石、風暴雷霆、浪濤熱血、火焰怒炎,這些元素的暴虐變種皆歸於掌握戰爭神性的“鐵血領主”。格雷斯克不僅是大地之王堅磐巨岩的選民和聖使,亦在其他三種元素魔法上造詣頗深,與戰士能力相得益彰的血魔法便是其中之一。
遺憾的是,踏血之履同樣受損嚴重,其中的力量已被一位名為誠、最終命喪情刃之下的血法師所吸收。除重獲“血法師”法力外,格雷斯克並無其他收獲。
次日清晨,包括俘虜與傭兵在內的一眾蟲族通過傳送門,由海港城市奧伯丁來到了生命之地與光明之地陸上交流樞紐——寓意“邁向光明”的愛卡勒城。
無論是哪兩地間的交通,總有一座海港城市作為海路對接點,以及扼守裂國山脈通道的大鎮。往返於光明之地與生命之地的商船穿梭於米奈希爾港和奧伯丁之間,而陸行商賈與探險者則將生命之地的愛卡勒城或光明之地的所多瑪作為穿越“聖光障壁”前的最後補給站。
兩地間設立固定雙向傳送門,合乎情理且邏輯嚴密。
擔任“隨行裝飾”的蘇延穿越傳送門後,仰望城市外山脈之上,宛如北極光般波動的壯麗金色光幕,即便強大的巫妖王也無法承受如此龐大的聖光能量。
身為見識過巫妖王負能量被聖光徹底克製的初級職業者,實非易事!
格雷斯克雖反感光明教會,但對聖光本身並無排斥。隻需將深淵能量的魔力深埋體內,兼具戰士與薩滿身份的他便不受聖光影響。
而昨日被格雷斯克折騰至體液大量流失的艾文,此刻虛弱地趴在從翡翠葉商會借用的豪華馬車內,或許因其自身負能量體質與聖光相斥,抑或因昨日的過度行為導致不適。
儘管艾文這段時間在某個彆有所圖的主宰精心養護下,少年時期在蛇人部落營養不足的身體漸強,最近晉升為高級潛行者後,冒險逃走了一次,但在被格雷斯克放入大花瓶並與蘇延對話時,觸手仍未停止對它的“關照”,耐心而技巧地“折騰”著這隻小蛇妖。
即便拉彌亞蛇妖因更貼近蛇的特性,能夠持久,足以耗儘其他種族男性的生命力,但艾文不過是進入成長期的混血蛇妖,且格雷斯克僅使用觸手,艾文也無法利用種族天賦從中學得補充體力的方法,隻能依靠迷你矽石的恢複魔法,臉色蒼白地接受治療。
除了這兩個對正能量極度排斥的負能量體質持有者外,由於身為“噬魔者”的維爾維厄此刻隨艾希爾外出,經秘密途徑處理靈脈蟲群的新難題,隊伍中其他人對聖光障壁的光芒抱持友好態度。
一直被囚禁於不見天日的地窖,未曾見到維爾維厄關懷的埃格裡,得知將被帶去營地換取贖金,幾乎感動落淚。他原以為維爾維厄離開後,自己會永遠被艾希爾關押在暗無天日的地窖。
自然,他嘴上貼著附魔口罩無法言語,現身時仍穿著女裝被關在馬車中,對外宣稱患上了一種需要隔離的法術變異肺炎,格雷斯克讚揚商會訓練的仆人手法嫻熟,化妝技術一流,不愧出自蟲族之手。
仿佛逃離家庭漫遊大陸的西格恩此時沒有確切目標,決定跟隨曾助他一臂之力的格雷斯克。他懷抱著先前由格雷斯克挖掘出來,服下寵物縮小藥水後僅臉盆大小的穿山甲駕駛著馬車,警惕地四顧是否有異常情況,比如路邊有受傷的小動物求援。
嗜睡的迷你矽石和虛弱的艾文躺在寬敞馬車的軟榻上繼續沉睡,星夜則依偎在格雷斯克懷中坐在馬車後部,兩位傳奇蟲族共同警戒後方可能的威脅,實際上星夜借此機會與久彆的格雷斯克親密撒嬌,活潑的小蠕蟲在丈夫懷中歡快扭動,笑聲連連,使得昨晚剛體驗艾文滋味的格雷斯克心中理智與繁衍本能展開了激烈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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