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就像是雲銷雨霽後的蓮花,沾著雨露,微垂著花苞,粉瓣零散綻開,中間的黃蕊顫顫,純淨與風情恰到好處地糅雜在一起。
這個時候,這個地點,一個女人出現在這裡,意味太不尋常了。
在帝王踏步走入藤廊中時,大總管則默默地退後一步,垂首站立在更暗之處。
帝王腳步平穩地走過去,似乎已經做好了某些準備,婦人也沒有太大反應,直到帝王立在了她的身前,她才用那含著水的眸子瞧了瞧他,然後緩慢地伸出了一隻手,那姿態格外有些嬌柔。
衛景珩從善如流地握住了那柔潤的手順勢坐在了她的身旁,這種情況他見的多了,再有虞家之前幾次三番的暗示,他心裡早已有了底。
他登基已經五年,前朝還算穩固,她又寡了三年,就算納了她前朝應當也不會有太大波瀾。
這麼想著,衛景珩伸出一隻手攬住了婦人的肩,把她往自己身上帶了帶,一股濃重的酒氣就這麼衝入了他的鼻腔,他輕笑一聲:“想不到,你竟愛飲酒。”
帝王垂首看向懷裡的美婦人,從這個角度能看見她白潤的下頜以及那寬鬆衣裳都掩不住的豐腴……察覺身上的變化,衛景珩的眸色深了些。
他並不是重欲的帝王,往常一個月內能入六七日後宮已算得上多,像這樣摟著人便有了反應還是毛頭小子時才有的情況。
不過這樣才叫他新奇,衛景珩並不介意在這裡稍稍做些什麼,他勾起了婦人低垂的下頜,她的臉又完全露了出來。
許是真的喝了太多,那雙眸子已經半眯了起來,眼角緋紅,隻有慢慢撲閃的鴉睫表明她還有那麼一絲理智。
“你打算現在跟朕回去,還是等朕先去結束宴會呢?”
帝王輕聲問道,他的心情難得不錯,打算給婦人選擇的機會。
隻不過婦人聞聲並未能說出話,她努力睜大杏眼,仿佛在辨認著什麼,但是這一番落在衛景珩的眼裡又是另一番美景。
他的手在她的下頜上捏了捏,下一息便如傾盆而下的雨落了下去,隻不過剛含住了她的唇瓣,衛景珩胸膛前便抵上了一隻力氣不大的手,伴隨著一些不讚同的哼唧。
帝王好脾氣地放開了她,就見那雙水眸朦朧慢慢褪去,然後浮上驚恐。
還未等他問話,那兩隻綿軟無力的手已經飛快地支撐著他離開了他的懷抱,似是這點動作已經耗空了力氣,她離開懷抱後又靠在了身後的廊柱上。
抵觸的模樣讓衛景珩那點子道不清的欲望也倏然退下了下去,他隻好出聲詢問:“怎麼了?”
虞亦禾未曾想意識清醒時會是這樣的場景,她隻記得倚在廊柱上很快便睡了過去,再然後便做了個夢,她是嫁過人的婦人,難免有寂寞的時候,便夢見了些旖旎之事,這也算稀鬆平常,聊以慰藉罷了。
夢裡自是無所顧忌,麵前出現個男子,虞亦禾自是直接去拉了手……可夢和現實終究不同,她迷蒙醒來後便立即反抗,可是更讓她驚恐的還在後頭!
怎麼會是那位!
虞亦禾被酒力熏染的頭腦陡然清醒了大半,可更覺不對勁之處,除去不大使得上力氣外,某處更是春潮湧動。
好一陣不曾聽見她的回答,帝王微微凝眉,語氣裡帶了難得的關切,“朕讓人先送你去後殿休息?”
後殿?
聞言,虞亦禾立刻搖頭,可是因為實在疲乏看起來很慢。
“那要一起回西殿嗎?”
剛說完,衛景珩已經否定了這句話,“你這個樣子回去實在不妥。”
即使藤廊下並不明亮,他依舊能看出她酡紅的雙頰,以及她身上瀲灩的風情。已經被帝王攬到懷中的美人豈容他人覬覦,即便是覷一眼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