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禦桃,我家伯爺也不過得了兩個,母親這竟然有三個?”
虞夫人臉色不甚自然,她瞥了兩眼道:“虞家也隻得了兩個,多的是昭媛娘娘給的,你父親昨晚吃了一個。”
坐在一邊不發一語的虞亦禾聞言心下一動,按照她母親這個偏心程度,怎會在桃子這般少的情況下還分她兩隻?想起了昨晚虞夫人去翠寒堂的時辰,虞亦禾再看那桃子似有所得。
眼看著已經過了最熱的時候,皇帝啟程回宮的日子越來越近,虞夫人提著心過了兩日,還是繼續給女兒找起了相看的人選,這次她沒有再敢擅作主張,叫來虞亦禾商量。
“這次為娘替你打聽過了,再沒有上次的事……”
虞亦禾佯作認真實則漫不經心地聽著虞夫人介紹這次的相看人選,心裡盤算著事情,等到虞夫人說夠了,她便溫溫柔柔地頷首應了下來。
“你既是應下了,那咱們商議個日子儘快叫你們倆見上一麵,不如三日後可好?”
虞夫人心裡趕著把次女的終身大事定下,這遭既然已經把次女從山上接回來了,她也沒臉麵再給送回去,還是趕緊定下親事嫁出去為好。
卻看次女抬首,一臉猶豫道:“母親,上次相看陛下既然給了意見,這次是否要請示一下呢?”
聞言,虞夫人下意識辯駁:“你甚麼身份婚事還要叫陛下過問?這點小事怎能叨擾陛下?”
可說到後麵話語越來越慢,顯然也有幾分憂慮。她的手在桌麵上敲打了幾下,又過了幾息歎了口氣道:
“雖是不好打擾陛下,但以防萬一,此事還是需告知昭媛娘娘,讓她在陛下那提上一嘴權做交代了。”
“女兒也是這樣想的。”
聽到想要的答案,虞亦禾斂目輕笑,她隻要這消息傳到那位耳朵裡就好,這是一次試探,試探的結果決定接下來她的行動。
根據之前數次相遇和那晚的旖旎,那位很顯然對她有些興趣,不知得知她即將再次相看的消息,他又會做出什麼反應呢?
帝王已幾日不曾來翠寒堂,虞昭媛便是有心也是無力,隻是那晚李總管特地來提醒這件事讓她提著些心,思忖了片刻還是讓身邊的大宮女去把此事與大總管交代一下,至於大總管如何辦,那便不關她的事了。
瞥了一眼期盼他透露信息的宮女,李福海隻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曉了,“咱家這邊知道了,陛下若是問了,咱家會如實回答的,你先回去吧。”
打發走了虞昭媛身邊的宮女,李福海進了殿內便尋了帝王吃茶的空不經意地嘮了起來,“上次陛下叫奴才看著些二小姐,現下有了些消息了,陛下可要聽一聽?”
帝王掀開茶盞的手一頓,隨即微微頷首,“講。”
“這次虞夫人可算是慈母心腸給二小姐找了個好人家,這次相看的乃是去年剛進翰林院學的楊清楊大人,年紀剛過三旬,妻子早逝,未有子女,上無公婆……準備三日後相看……”
後頭的話衛景珩都沒太注意,腦子裡隻依稀回想起去年進翰林院的進士,在腦海裡尋找楊清的麵容,李福海也正巧說到這楊清的樣貌。
“雖說能選為進士的人俱是樣貌端正,但據說這楊大人的樣貌在同一批的進士裡隻亞於探花郎。”眾所周知,探花郎向來是要樣貌俊秀的。
與此同時,帝王也想起了那楊清的樣貌,手中微微掀開的茶杯蓋“叮”地一聲又與茶杯合在了一起。
“是要比那鄭郎中俊俏多了。”
衛景珩聲音淡淡看似並無太大情緒,李福海的腮幫子動了動,終是沒說楊大人的樣貌怎能和鄭郎中比,一個蘭草,一個苔蘚。
可他沒說,那帝王卻像是聽到了一般斜睇了他一眼,又斥道:“這點小事也好拿來耽誤朕的?”
說罷放下茶杯連茶也不喝了,拿起剛擱置不久的筆繼續批改奏折起來。
李福海看著那茶杯又瞧了奏折兩眼,心裡嘀咕,這茶不是您要喝的?這奏折也怎麼看怎麼像剛剛批閱過的。
就在李福海以為帝王真的不再關注此事時,兩日後帝王又在批閱奏折時驟然停了筆,棄一堆政務於不顧,硬是要去園子裡逛逛。
“陛下,外麵下著雨呢。”
話音落下,大總管得了一眼來自帝王的斜睨,隻怕是再說一句,帝王就要惱羞成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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