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祖母,無論如何她總歸是宮中貴人,萬一以後咱們魏家遇到什麼事,她又在陛下枕邊吹耳旁風可不壞了?咱們還是把侄女兒接回來吧?”
世子夫人做這樣的揣測的本意是叫兩位長輩投鼠忌器,讓她們想著彌補一二,緩和虞亦禾與魏家的關係,誰料這一番話落到兩位長輩耳朵裡卻生出旁的意思。
侯夫人像是想到什麼一般突然坐直了身體,“對對對,咱們把那孩子接回來,有這孩子,諒她也不敢的對咱們魏家做什麼。”
聞言,老夫人滿意地頷首,她轉動著佛珠含笑道:“你可算是聰明了一次,咱們等會就派人去虞家把孩子接回來,隻肖不虧待了她,好好引導,叫那孩子想著咱們家,她娘也能算的咱們侯府在宮中的人脈。”
世子夫人目瞪口呆,她未曾想自己一番好意被曲解成這樣,那孩子回來竟然會成為人質。
她自己有女兒,看不得孩子被這樣對待,而且侯府孫女嫡出的庶出的加起來有七八個,那孩子回來哪裡會真的被重視?
這簡直是好心幫了倒忙,她有心再打消兩人的念頭:“母親,祖母,虞家那邊怕是不會同意。”
卻聽侯夫人道:“那是我兒子的種,姓魏,接過來理所當然,那虞家有什麼道理攔著?”絲毫不想當年她乾了什麼好事。
看著兩個長輩理所當然地叫來下人,教她們去虞家如何要人,世子夫人深深地沉默了,她找了個由頭出去,有這樣惡毒的長輩,她深感羞恥。
可是她當不得家,這些她都阻攔不了。世子夫人一路低著頭走回屋內,她想了想,終是叫丫鬟拿來筆墨,寫了一封信叫下麵的人送去。
北寧侯世子夫人的信到底比兩位長輩的動作要快一步,幾個奴仆上門要人的時候,那封信已經到了虞亦禾的手裡。
清霜嘟囔道:“若不是清雨遞來的,又是大奶奶的親筆信,奴婢這輩子是不會接任何魏家的東西的!”
清雨當初是和清霜一樣陪嫁到北寧侯府的,隻是清霜不想嫁人,清雨則在入魏家的第二年便配了世子夫人奶嬤嬤的兒子,後來虞亦禾歸家,她就留在了世子夫人的院裡當差。
虞亦禾拍了拍清霜的肩,安撫她的情緒,然後一邊詢問清雨過的如何,一邊用裁紙刀打開信。
也不知這位前大嫂會與她說些什麼?
那邊清霜臉上浮起一絲笑容,清雨也曾和她們相伴多年,她們自是念清雨好的。
“清雨的氣色紅潤,看來過的不錯,她去年生了個哥兒,現在算是徹底在夫家站穩了腳跟。”
虞亦禾眼睛盯著信紙,分神和清霜說話,“那怎不請她進來坐坐?”
聞言,清霜臉上的笑意淡下,她整理手邊的桌案,不曾注意自家小姐的臉色越來越沉。
“清雨不願意,一是說這是世子夫人叫她偷偷送來的,進來了恐叫旁人看見;二來她說有愧於小姐您和我,當年她沒和我們一起回來,未能替小姐出力,實在慚愧,我與她說小姐您不會計較,她在那邊成了家,自是和我不一樣的,那會有了大妞,如何能輕易拋開孩子,後頭又懷孕了,自然分不出多餘的精力……”
等她回頭才看到自家小姐正捏著信,拿著信的胳膊止不住地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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