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虞亦禾又起遲了些,好在今日並不用去中宮請安,便也安穩地吃完早膳,等著日頭差不多了便帶著寧寧前往壽康宮。
帝王自然是一早就走了的,他最近忙的很,連昨日也是忙裡偷閒罷了。
虞亦禾到了壽康宮時,太後已經起了很久,她招呼著虞亦禾坐下,又把寧寧摟在身邊這才露出一絲笑意。
“聽說昨晚皇帝歇在你哪裡,今兒怎麼來這麼早?”
虞亦禾愣怔地望向太後,確認了太後真的是在打趣她時,猛地紅了臉。饒是平時再穩妥,她也經不住長輩這樣的揶揄,當即成了小結巴。
“陛下……政務繁忙,自然……自然走的早。”
太後目光卻依舊奇異,“真的?哀家還當他是……”
還沒說完,就被虞亦禾急急地打斷,“娘娘,寧寧還在這裡呢……”
太後這才想起了還有個孩子,立刻刹住了嘴,低頭看向懷裡的寧寧,瞧著她一臉天真,睜著大眼睛瞧她,心都要化了,旋即忘記了問兒子房裡的私事,看起孩子來。
虞亦禾這才鬆了一口氣,紅著臉低頭攪著手指,覺得太後又讓她有了新的認識,不但一點也不嚴肅,還……開放的很。
可那邊太後看著寧寧,瞧著瞧著就驚奇道:“寧寧這鼻子嘴巴和皇帝也挺像的呢……”
方嬤嬤立在一邊,也仔細瞧了幾眼,“確實,確實和陛下的很像。”
其實像也是理所當然,畢竟陛下和平陽公主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弟,兩人長得相似是理所應當的,寧寧又和平陽相似,自然也和陛下相似。
不過這宮裡的人都知道虞容華帶的孩子是前夫生的,哪裡敢把她和陛下扯上關係呢?
太後和方嬤嬤的話,虞亦禾可不敢接,隻敢再看看女兒的麵龐,又在心裡和陛下對上一對,須臾後,竟真對出些相似來……
她微微皺起了秀眉,要不是她確定自己懷的孩子真是亡夫的,她還真懷疑寧寧和陛下有些什麼關係呢。
不過她還是要辯解一番,免得傳出去旁人都說她往自己臉上貼金。
“娘娘,寧寧是小孩子,女大十八變,哪裡看得出和陛下是否相似?”
太後瞥了她一眼,知曉她的顧慮,不過她不在乎,輕笑道:“皇帝是哀家親生的,哀家難道還能瞎說不成?”
想了想又道:“你也不必驚慌,寧寧這個孩子真的和陛下有些血脈關係,嬤嬤,你和容華說一說。”
方嬤嬤當即把兩人的關係給虞亦禾理了一下,聽到是侯夫人那邊的關係,虞亦禾有些難言,不過這到底也算的上一樁好事。
太後看到了虞亦禾臉上一閃而過的嫌棄,想了想方嬤嬤給她說過的事,不由得淡淡道了一句:
“雖然是有些血脈相連,但到底也很遠了,寧寧和陛下相像,又是這種關係,那便是緣分,旁人是沾不上的。”
北寧侯夫人,自然也是和她拉不上關係的。
聽到這話,虞亦禾下意識地抬頭,對麵的太後也正好望過來,她把寧寧抱在懷裡,唇邊帶著慈和的微笑,如同尋常祖孫一般。
“原來是這樣,這倒是寧寧的福分。”
她的心忽然就定了下來,於此同時胸中湧上酸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