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收回視線,落到帝王身上,輕聲道:“或許你可以再擬幾個字,去問問她。”
她淋過雨,有了傘後,便也想儘力遮住一些人。
瞧見帝王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太後眼中多了點笑意,又問起要給虞亦禾升什麼位份,聽聞兒子隻打算給她升至婕妤,她又納罕地覷了他一眼。
“哀家還以為你要直接給她升嬪。”
衛景珩端起剛上的清茶抿了一口,心頭的怒氣也消散了許多,聞言不由得的道:“朕早有此意,隻是她初入宮不到兩月,若是升嬪,實在太惹眼了些,怕是引來的風波更多。”
太後覷了一眼他提起那孩子時,眉目間泄露的些許溫柔,有些唏噓又有些沒眼看,不禁站起身道:“既然你有主意,那哀家就走了。”
“母後不留下來用個午膳?”
聞言,太後轉身,挑眉,“陛下不去靈和殿?”
帝王默然兩息,清咳道:“既然母後都這麼說了,那朕就去吧。”
話音甫落就得了太後一個白眼。
真是兒大不中留。
至於那個消失的孩子,兩人都沒有再提,誰讓這宮裡默默消失的孩子太多了呢?出生夭折的尚且會被忘記,更彆說這樣隻存在了一個多月的。
……
帝王在中秋後的第四日公布了調查結果,也再次踏入了後宮,所有人都在窺伺帝蹤,以為第一次入後宮應當要去中宮,然而他卻去了靈和殿。
皇後得知這個消息後,沉默了許久,開口就是:“她一個嫁過人的寡婦到底有什麼魅力?”
連結案的消息也略過了。
半秋不敢接話,就又聽皇後道:“他還記得本宮是皇後嗎?”
聽到皇後聲音中的怨懟,半秋恨不得捂住自家娘娘的嘴:“陛下自然是記得的,娘娘您可不能亂說呀。”
皇後輕笑一聲,擺了擺手,起身坐到了鏡子麵前,這幾年出來的琉璃鏡能把人臉照的纖毫畢現,她傾身看了許久,也沒在臉上尋到一絲皺紋。
“本宮老了嗎?明明她的年紀比本宮還要大上兩歲。”
“娘娘自然風華正茂。”
“可他從未對本宮熱切過,本宮與他也是少年夫妻。”
半秋低著頭,依舊不敢說話,她是陪著皇後從姑娘變成人婦的,這些年來多少也能猜到一些原因。
這樁婚事乃是先皇後指婚,自家主子不過出身四品知府,樣貌也隻是端莊秀麗,並非一眼驚豔的絕色,本就是有些貶低陛下的意思在裡麵。
再有主子在家中也不曾認真學過掌家,陡然一個天降餡餅砸下來成了皇子妃,管理皇子宮殿諸事,又出過不少岔子,有一次險些壞了大事,很能看出能力不足,最後都是陛下派人擺平,兩人相敬如賓已是不易。
這兩年雖是好些了,有些皇後的樣子了,但無論城府還是定性這一塊依舊是欠缺了些。
可她哪裡敢說,隻能安慰道:“娘娘您是中宮,無論如何她也越不過您去。”
皇後聽著這話心裡熨帖了些,轉過身,“是這樣的,但本宮還是心裡難受,你去派人查一查,本宮要知道虞亦禾的全部信息!”
半秋無奈,隻好遵了一聲:“是。”
……
另一邊虞亦禾麵對突然來到的帝王還有些錯愕,“陛下,您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