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著急來我這裡,想必是剛從床上起來吧?拖著病體就來了……天氣還不算太暖和,衣服可要穿好了。”
虞亦芙不知道虞亦禾賣什麼關子,可她隻能求虞亦禾了,她趁機抓住虞亦禾的手,慌不迭地說著:“妹妹身體沒有大礙,弟弟他……”
話未說完,就又聽虞亦禾倏然插了一句,“虞藏有關心你嗎?”
“什……什麼?”
虞亦芙愣住。
“我說,虞藏可如此關心你?你入宮他送你了嗎?他給你寫信了嗎?他在乎你嗎?”
一連串的話把虞亦芙問懵了,她張了張嘴,有些愣怔道:“自然……弟弟怎麼會不在乎我呢?”
可臉上愈來愈明顯的慌張卻出賣了她,虞亦芙不可抑製地順著虞亦禾的話往深處去想。
她入宮那年,弟弟在學堂讀書,沒有來送她,召見母親入宮探望時,他也未曾讓母親帶來書信……
這一下,虞亦芙的身子逐漸顫抖了起來,她抬眸看著虞亦禾,眼眸慌亂。
“你與我說這些做什麼?你……什麼意思?”
虞亦禾平靜地退後幾步,離開這個已經開始崩潰的女人,垂眸一笑。
“就是告訴你,有些事不必那麼儘力,你如此在意虞藏,想著幫他鋪平道路,可是人家想要麼?領情麼?”
她的聲音平和且輕,可對麵的虞亦芙卻有些控製不住情緒,不知是反駁還是在說服自己。
“怎麼可能?他是我同胞弟弟,怎麼可能不領情,不願意?”
“哦?”
虞亦禾慢條斯理地挑眉。
“那他怎麼三番幾次說要靠自己?你以為你我在宮中獲得高位是虞家榮耀,能幫他青雲直上,可他卻未必這麼覺得,或許正相反,他覺得我們是曲意媚上的證據,是掩蓋他才華之人!”
這句話像是一句最鋒利的寶劍刺進了虞亦芙的心裡,臉上的表情霎時間變得非常難看,像哭又像是笑,嘴巴張合許久才道:“他不是這個意思……”
可是這句話說完卻像是用儘了她所有理智,虞亦芙倏然轉身快步走了出去,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虞亦禾沒有攔她,轉身坐到了軟榻上繼續端起那盅湯,卻被扶娥攔了下來。
“湯已經涼了,讓奴婢為娘娘重新盛一盅。”
扶娥端起湯盅轉身時,又忍不住責備道:“娘娘剛才行事有些冒險,萬一虞嬪娘娘控製不住情緒呢?”
虞亦禾卻答非所問,反問了扶娥一句:“你覺得本宮應該幫虞藏嗎?”
扶娥愣了愣,眸中閃過幾絲心疼,剛才的話她都聽見了,虞嬪都沒有的待遇,自家娘娘怎麼會有呢?那虞藏想必也從未關心過自家娘娘。
於是,她輕聲道:“不必,不識好歹之人不必受娘娘任何恩惠,更何況,娘娘不爭便是爭。”
虞亦禾倏然抬眸望向扶娥,唇畔揚起一抹笑,又愈發地譏諷。
扶娥尚且知曉這個道理,虞家眾人竟然不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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