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中閃現出一絲狷狂,“我外公在手術台上離世,我媽不會善罷甘休的。現在她正在跟你們院長理論,醫院,必須給她一個交代。”
蘇曉簡直覺得有些不可理喻,“你外公近70歲,去到手術台本就是凶多吉少,是你媽非要堅持動這個手術的,如今出了事兒,倒怪起醫院來了,怎麼會有如此不講道理的人?”
車錦程臉色一冷,眼眸裡寒氣逼人,“人在你們醫院出的事,你們必須負責。”
蘇曉迎著這寒氣逼人的眸光,沒有半點懼色,“笑話,醫生是人,又不是神!他們隻是竭儘全力從死神手裡搶人回來的凡人而已,但又不是每一次都能成功搶回。”
“反正,以我媽的脾氣她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蘇曉擔憂自己老爸受處罰。
她爸爸當醫生以來,對待工作兢兢業業,從不收病人任何紅包,更不會因為回扣而昧著良心行醫。
他不圓滑,做事總是踏實本分,所以他到現在為止隻是個副主任醫師罷了。
但蘇曉一直崇拜自己爸爸的為人,做事但憑良心,不問前程。
這世上有太多人隻顧個人利益而專做損人利己的事。
堅守自己初心的人,是難能可貴的。
蘇曉微微抬起下頦,“人在做,天在看。多行不義必自斃,她所做的這些,總有一天會反噬到她自己身上!”
車錦程的眼裡忽然間裹挾著狠戾。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這樣說我媽!你不怕你這輩子都找不到工作?”
蘇曉唇角勾起一絲輕蔑的弧度,“有什麼了不起,找不到工作我便不工作。”
車錦程將拳頭攥了攥,這女人,還真是硬氣。
一點兒也不像整天圍著他轉的那些女人。
那些女人整天隻知道討好他,儘說些甜言蜜語,逗他開心。
眼前這女人屬刺蝟的吧。
渾身是刺,刺得他心口一陣一陣疼。
車錦程調整了一下呼吸,將剛剛攥緊的拳頭舒展開。
終究眼下這個妖媚又無禮的女人,吊起了他極大的興趣。
他的眼裡卸下剛剛的狠戾,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溫柔。
“你叫什麼名字?”
蘇曉往他旁邊走去,“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此時電梯開了。
裡麵走出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蘇曉眸裡闖進光亮,眼尾染上一絲笑意。
張鶴軒腳步一頓。
蘇曉?
另外這位是?
蘇曉趕緊繞開車錦程上前挽起張鶴軒的手,嬌嗔道:“你怎麼才來接我啊,看看都幾點了?”
張鶴軒一臉懵。
片刻後,他才反應過來蘇曉要耍什麼把戲。
於是,很自然地配合起來。
蘇曉向張鶴軒眨眨眼,估計這麼高學曆的人,應該智商不低吧?
一個眼神就能懂她的意思吧?
要是不懂的話,那尷尬的就是她了。
她側轉身來,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車公子,這位是我的男朋友,蘇黎世聯邦理工大學的高材生。”
此話一出,車錦程的眼裡爬上濃濃的嫉妒。
家裡人每每拿他的成績對他進行打擊。
他早已厭煩透頂。
如今,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竟也敢如此!
難道,就憑長相就能看出他車錦程成績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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