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寧華軒的李婕妤去了!”
卯初剛過,巧月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全然不在乎正在吃早飯的宋悅笙。
宋悅笙放下碗筷,用眼神示意她先喝口水緩一下。
“娘娘!”
巧月都快急死了。
風聲都已經傳到了絳雪宮,娘娘再不遏製,如果被陛下先知道,定會治娘娘一個管理後宮不嚴的罪名。
“你不說李婕妤去了哪裡,本宮怎麼知道她在哪兒?”
宋悅笙托著腮。
“娘娘,巧月恐怕說的是故去。”
結合巧月的神態,巧心推出了一種可能性,她小心翼翼地提醒。
巧月瘋狂點頭。
宋悅笙一怔。
怎麼這麼快就出現了第一個死者?
無論是原本的劇情,還是被野生光環侵占的劇情,李婕妤都是在元月十五那日才離開。
現在竟然提前了十多日。
宋悅笙不敢有任何耽擱,立刻讓巧月巧心隨她一同前去寧華軒。
最先看見的是倒在大門外,渾身是血的丫鬟。
肚子上的剪刀最為明顯。
鋒利的刀刃在微弱的晨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芒,而剪刀周圍的血液已經凝固,形成了觸目驚心的畫麵。
宋悅笙聽到巧月嘶了一聲。
唉。
到底是沒見過太多事的小姑娘。
她轉過身,遞給巧月一塊令牌,輕聲吩咐“巧月,你快去九刑司。就說後宮發生了命案,和大理寺卿有關。他們不敢懈怠。”
九刑司是刑部的分支,不僅掌管宮外的案子,宮裡大大小小的命案也歸他們。
隻不過事有輕重緩急,宮外優先宮內,帝王命令優先後宮嬪妃。
奴才死亡都是被丟到亂葬崗,寥寥一筆記錄在冊。
即使是後妃,如果沒有過硬的母家,想要查清怎麼死,也會被拖延個兩三天,冊子上的記錄最多比奴才多個一兩行。
走進寧華軒,宋悅笙深知看熱鬨真是自古以來的天性。
院子裡站著幾個距離寧華軒較近的妃子,丫鬟和太監們雖然站得遠,但兩三成群,很明顯是在八卦主殿裡發生了什麼。
“嘔~貴妃……姐姐……嘔……你……等等我……嘔~”
宋悅笙轉過身,隻見麗妃一手扶著門,一手捂著胸口。
從胃裡泛起來的惡心讓她根本不能好好說話。
宋悅笙擺了擺手,讓她的丫鬟趕緊帶麗妃回翠麗宮。
她無奈地搖頭。
翠麗宮距離寧華軒很遠,這個熱鬨非湊不可麼。
她徑直走進大殿。
文蔓翹著二郎腿悠閒地坐著,在她麵前跪著一個小聲哭泣的丫鬟。
“宋姐姐,在你來之前,我已經吩咐人看管寧華軒所有出入口,保證從發現到現在沒有人離開。這個丫鬟是李妹妹的貼身丫鬟,她肯定知道什麼。”
文蔓在心裡冷哼一聲。
她就說宋悅笙是故意裝暈。
如果真是生病,怎麼可能一晚上變得這麼精神。
宋悅笙朝她點了下頭,然後走過去,正準備掀開白布,聽見文蔓憂心的聲音。
“宋姐姐,妹妹我也是怕被人嚇到,所以才會找布遮上。”
宋悅笙笑著回答“等九刑司的人過來,妹妹再同他們解釋也不遲。”
文蔓愣住了。
她竟然忘了還有九刑司。
九刑司以斷案神速為稱,再難的懸案他們都能查清。
那她……
不可能。
她行事縝密,昨夜也沒有證人,不會有人知道。
宋悅笙將她的表情儘收眼底,然後掀開白布一角。
她的身形頓了片刻,重新把白布遮上。
不是劇情裡的無臉。
李婕妤整張臉很平靜,嘴角彎著,就像是做了一場美夢。
毒藥不對,時間不對,隻有故去的第一個人對。
宋悅笙斂下神色。
罷了。
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劇情偏離。
兩刻鐘後,巧月同九刑司的人一同來到了寧華軒。
為首的是趙提司。
他進來後直接看向宋悅笙“宋貴妃,誰是第一個發現死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