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悅笙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目光從手中的包子轉移到君鈺的臉上。
她微微一頓,隨即展露出一抹笑意,輕聲細語地解釋“君少爺風姿綽約,怎麼可能會被人遺忘。我不過是覺得君少爺拒絕了我的提議,所以才想用自己的方式讓小蝴蝶選擇哪種方式練武。”
“拒絕一次就放棄了?”君鈺緊盯著她,仿佛要看穿她的內心,“你就不能多問幾遍?”
宋悅笙看到了他眼中的幽怨和不滿,心中不禁疑惑叢生。
君鈺不是這種自己不如意會追著彆人問的人設,按眼下的情況來說,他應該用法術一掌拍死她。
怎麼還找她委屈來了?
君鈺的眉頭緊鎖,不禁提高了聲音“宋悅笙!”
她又忽視他。
然而,他聽見她說。
“我找你商議是因為兩個人比試能讓小蝴蝶看清實力差距,但既然你拒絕,多問幾遍有什麼意義?一來二去,互相扯皮,完全浪費時間。”
“從彆人口中得到承諾還不如靠自己。你永遠不知道彆人答應你的請求,又會讓你做什麼惡心的事。”
宋悅笙勾著唇,笑容中藏著幾分嘲諷,幾分淡漠。
她不是原主,不會因為他們把自殘的魚餌弄暈暈放在家門口,而傻乎乎地扛起救人的責任。
一隻妖大老遠地跑去冰域高原的山巔采藥,結果中途遇險,被他們所救。
原主求人結伴而行,沒想到,救活了魚餌,卻被騙失了妖丹,再無生還的可能。
宋悅笙說得漫不經心,就像是風中的輕語掠過湖麵,卻在君鈺的心裡激起層層漣漪,久久不散。
得知她的身世之前,她在君鈺的心裡很不堪。
他認為她不知禮法,不懂男女大防,行為粗魯不堪,甚至還想殺了她。
但……
父母雙亡,孤身一人的她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究竟會經曆什麼?
君鈺不是沒在捉妖的時候見過流浪的乞兒。
他們受人排擠,衣服破爛,經常食不果腹,甚至連世家的貓兒犬兒都能欺負一番。
她這副容貌在芴州算得上傾城,更不用說其他州城。
再加上第一次見麵時,她熟練的勾人行為……
他不願再深想下去,手中的半塊包子被捏得稀碎。
突然,他被人推了一掌。
“我的包子啊!”宋悅笙惋惜地嘖了聲,朝他伸手,“君少爺,浪費糧食不可取。你把我包子弄沒了,打算怎麼賠?”
本來還想讓橘小胖嘗嘗看魚肉餡的包子,誰知一會兒沒看住,包子沒了。
如果能要到一兩或幾兩銀子的賠償,她就賺大了。
君鈺抿著唇,心中泛起酸澀。
兩文錢的包子值得那麼在意?
短暫的沉默後,他眉頭微蹙,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忽視的溫柔“到君府住如何?你是小蝶的師父,於禮也合。”
說到底,她還是個小姑娘,比小蝶大不了幾歲。
君府不差她一雙筷子。
宋悅笙懷疑自己幻聽了,她眨了眨眼,看他“你認真的?”
“住在君府比你在這裡教小蝶安全得多。”君鈺頓了頓,道,“芴州最便宜的客棧一日也需十兩銀子,再算上一日三餐,你有多少銀子揮霍?”
宋悅笙拒絕了他的提議“不勞煩君少爺費心,我教不了小蝴蝶太久。至於銀子,我自有門路賺。君少爺還是直接賠償一兩銀子吧,當然,如果想多給,我也能接受。”
擁有野生光環的是女主,住在男主和女二家太麻煩。
而且,她原先認為三餐必不可少,但通過吸收靈力修煉才發現,不吃五穀也行。
她現在隻有饞某種美食,才會花銀子買來嘗嘗。
“門路?”
君鈺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他緩緩逼近宋悅笙,緊緊攥住了她纖細的手腕,深邃的眼眸中燃燒著難以名狀的怒火,
他微微停頓,似乎在極力壓抑自己的情緒。
緊接著,他的指尖輕輕一動,一道微弱的法術光芒閃過,精準地封住了宋悅笙兩肩的穴位。
“這件事沒得商量。”他冷冷地說道。
“你有病吧!”
宋悅笙脫口而出。
她動用靈力,準備衝破封住的穴位。
然而,一記手刀突然落在了她的肩頸,天旋地轉之間,眼前也慢慢失去了光亮。
君鈺你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