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半。
宋悅笙準時醒來，然後走到五米外的冰牆處。
冰牆已經隱隱有融化的跡象。
她的掌心摸著冰牆，加固防禦。
然而，就在她準備把血滴到冰牆的時候，心臟突然一疼。
宋悅笙揪著胸口的衣服。
“噗——”
一口血噴在了冰牆之上。
零點已過，這是今天第一次使用大麵積的冰封，怎麼還會疼？
與此同時，一區。
白時暮瞬間睜開眼睛，從床榻上坐起。
他捂著心臟。
目光瞥見牆上的掛鐘。
1:35。
一天比一天晚。
白天和她犯衝是嗎？
打不了喪屍？
白時暮藍色的眼睛裡滿是怒氣。
他長舒一口氣，把外套隨便披在身上，徑直朝著某個方向奔去。
二十分鐘後。
入目所見是一片紅色的冰牆，靠近後，能聞到血的氣味。
喪屍無血。
她把血噴在冰上？
還是她……殺人了？
“白先生，勸你不要碰。如果你觸碰，這次冰凍將會是八小時。”
白時暮轉過身，看見宋悅笙倚靠在冰牆上。
她的嘴角上揚，還有血痕。
白時暮沉默很久都沒有說話。
傍晚和剛才的事讓他過於衝動，以至於這次靠得太近了。
她的職業是私家偵探。
從蛛絲馬跡中找出線索，還原各種情況是她的本能。
最好的應對方法是轉身就走。
然而，他聽到了她笑著的聲音。
“白先生，你要找的人我已經找到了。不過看樣子，你也找到了。既然這樣，你的委托到此結束。”
宋悅笙指著身後的房子，聲音有些高。
“這裡是我的基地，s。如果你一區的人不小心誤碰冰牆，彆怪我沒提醒。我也不會幫他們解除異能。”
白時暮皺眉“你說話這麼大聲做什麼？想引來喪屍？”
宋悅笙輕撫過耳畔的發絲，笑得眉眼彎彎“因為白先生比我大六歲，害怕你聽不到呀。”
……
“嘎嘎嘎~~”
前麵的房屋上恰當好處地飛走兩三隻烏鴉。
宋悅笙挑了下眉“看，動物都知道尊老。它們不想再在這裡聽了。”
“宋悅笙！”
白時暮的臉色驟變，那雙平日裡總是閃爍著溫柔光芒的眼眸此刻卻像被怒火點燃。
“比你大六歲也才二十八！”
他緊抿著唇，語氣中似乎有些不甘。
宋悅笙的眸光流轉，笑著說“四舍五入就是三十。再入，就是六十。再往後，就在……”
她故意拖長了尾音，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然後，她用手比了個小盒子。
白時暮步步緊逼“四舍五入是這樣用的嗎？你數學老師怎麼教你的！”
“誒，你彆說。我從小學到高中都是我班數學課代表。”
宋悅笙借著原主的榮耀名號，挑了下眉，非常驕傲地回應。
白時暮眉宇間閃過一絲意外，隨即反駁道“課代表還能用錯四舍五入？二十八是整數，能入哪兒？宋悅笙，你的課代表名不副實！”
宋悅笙歎了聲。
“唉，彆人看不出白先生的年齡。不像我，一看就知道我是二十二歲。”
“你哪裡像二十二，肯定改年齡了！”
白時暮的每一句話都在氣頭上，但他好像沒注意到他的反駁充滿了幼稚。
試問被一個人說年齡大，為什麼要一直強調才二十八歲？
反駁的話也沒有一句有殺傷力。
是殘留的遊戲設定？
隻要是玩過遊戲的玩家，都不會被回懟？
等有空了，她去找若虹試試。
畢竟，這個人是重氪玩家。
宋悅笙打了個哈欠，敷衍地說“好好好，白先生，你最年輕。現在不早了，你們有輪班的異能者，我隻有我自己，不能不休息。”
白時暮冷哼“活該。沒有金剛鑽學什麼建造基地。”
是他不讓她休息的嗎？
明明是她淩晨吐血擾民。
忽然，宋悅笙湊近白時暮，抬頭看他“你關心我啊。”
女孩兒的一雙眸子清澈，卻擋不住眼圈下有黑青。
看上去很疲憊。
嘴角有血。
右臉上有三道細小的傷口。
雖已結痂，好像仍在訴說著戰鬥的激烈與殘酷。
白時暮的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滑動，心中的情感複雜難辨。
他本想繼續以冷硬的態度回應，可那些話仿佛被堵在了喉嚨裡，無法輕易出口。
沉默了片刻，白時暮推開宋悅笙的腦袋，語氣中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溫柔。
“我關心你什麼時候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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