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夢緣_流華錄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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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夢緣(1 / 2)

夜已至。

天上一輪月色正好,晴空一片。

窗前紫衣煢煢,簷下月華如水。

她眺望遠處帝都夜景,一陣夜風吹來,冷得她不禁縮了縮頸子,望著懷裡的手爐,幽幽歎了一口氣。

“你這身體禁不得夜風。”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未及回頭,肩上便是一暖,紫狐大氅已落在她肩上。

她緩緩閉上眼睛,輕輕向後倒去,正落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萱兒睡了麼?”

“睡了。”孫原伸手摸了摸她瀑布般的長發,一手到她腰前,接過了手爐,觸到手爐的那一刻,他的眉頭便皺起來了“手爐都涼了,還站在這裡吹風麼?”

“隻是抱得久了,沒發覺。”她靠在他身上,翻了個身,整個人縮在他身前,淡淡的藥香味直沁入他的心肺,“你的氣脈如何?可否痊愈?”

孫原搖搖頭,道“還好,隻是確實不能再握劍。我這副身體,確實太不爭氣了。”

“你們兩個這樣子,如何好得了。”林紫夜勉強笑了笑,隻是透著苦澀。

孫原看著她,眉頭悄悄凝了幾分“怎麼了?”

“你和萱兒……”

她突然又歎了一口氣,“便打算一直這樣麼?”

“你知道,如果夏潮再出現……”

那個名字一出口,他的眉頭便更深了。

“他傷她很深,可萱兒……”

她低下頭,頂著他的胸膛,仿佛能聽見年輕的心輕輕跳動,病弱卻堅強。

“離開了藥神穀,也許他們會遇見。”

“我知道。”

他看著林紫夜的臉,頭一次見她這般擔憂的神色,若是劉和在此,隻怕他亦會驚訝,便是離開藥神穀、聽說複道血案之時,這藥神穀的醫仙子都未曾露過半點神色。

“天若有情天亦老。”

他突然笑了,望著天上月色“雪下久了終究會停,天道恒常,不順你心,不遂我意。”

“今夜能見月色,便好好看看月色罷。”

她抬首,望著他的眸子,透亮如星辰,仿佛已直接看到他心底去了。

“你啊……”

“總喜歡逞能呢。”

她閉上眼,朱唇輕吐“我睡了。”

紫衣公子一動不動,任由她這麼站著,在自己懷中睡著。

她靠著他的身前,眉眼如畫,安適恬靜。

他彎下腰,伸手入她腿彎,將整個人橫抱在懷中,腳下輕動,便飄然到了榻前。

替她掖好被角,他輕輕歎了口氣,整個人瞬間消失。

室內寂靜悠然,唯有一盆新的炭火偶爾發出輕微的“劈啪”聲,她突然睜開眼,目光流轉。

輕微聲響間,她悄然縮成一團。

簷上銀霜色滿,他一身紫色衣袂,在這夜風中輕輕飛舞。

“咳咳……”

他的手按在胸口,卻壓不住咳嗽。

好霸道的劍,好精準的劍氣。

殺皇終究是殺皇,殺手之中的皇者,劍道造詣之高,已是孫原生平僅見。藥神穀口那電光火石的一劍,遠比他阻止的那道雪崩更加可怕。劍鋒交錯的那一點,已讓倉促接手的他氣血凝滯,複道上那一戰,他雖以身法與“鬼王”不分軒輊,“清華水紋”卻並非替他完全擋下了所有勁氣。

“這便是流虛境界之上的武功麼?”

天下武學浩浩湯湯,武林中的高手更是不可勝數,他自忖已與絕殺交手兩次,卻知道,這兩次都敗了,他們壓低了自己的修為,看似平分秋色,其實已儘占上風。曾以為當世隻有天道八極方是通明,流虛已是罕見,卻不料自己這一身流虛的修為仍是不足。

“莫非隻有到了通明,方能抵擋得了這步步殺劫……”

他彎下腰,斷斷續續咳著。絕殺的劍傷了他的經脈,他雖然以一隻左手防住了鬼影的所有殺招,卻擋不住絕殺劍那無孔不入的劍氣,以至於牽動肺腑痼疾,雖然不曾傷到氣脈,卻也著實不好過。

他有“淵渟”“輕畫”,雪兒更是林穀主親傳的修為,否則他又豈能舍得進這大漢帝都,隻不過他千算萬算,沒算出便是皇宮之內仍能遇到絕殺與鬼影這樣可怕的殺手。

大漢帝都的謎團,解得儘麼?

他深吸一口氣,勉力直起身,往遠處眺望。雒陽城的城牆高達二十丈,遮蔽了遠處山地平原,卻遮不住那座屹立了八十年的佛塔。

白馬寺的夢緣塔。

當初路經此處,劉和曾說過這白馬寺與夢緣塔,當時未曾留意,如今他猛然皺眉,隻覺冥冥之中似有指引,帶著他往這座塔過來。

他出了太常府,幾個縱身起伏,便已落在了太尉府的飛簷之上,三公府綿延三百丈,再往南才到開陽門。再往外,便是雒陽城牆和西雍門。巡防的士卒五十人一隊,環城城牆上皆是火把為燈,照徹夜空。再往外望去,熱鬨的金市也已宵禁,除夕已過,整座帝都城都陷入了長夜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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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雍門外三裡,佛塔高聳,俯瞰整座帝都。十八層塔樓,一層三丈,每一層皆是八角飛簷,懸掛青燈,與城牆上的連綿火把相映成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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