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選一個人成為自己最討厭的人,那麼衛恭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傅柏雪。
因為,這個女人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宿敵。
之所以會這樣,就不得不提起衛恭那畸形的家庭。
那是一個重組家庭,衛恭是母親的孩子,而傅柏雪則是繼父的孩子。
從他們五歲第一次見麵的那一刻起,衛恭和傅柏雪厭惡上了對方。
在他們看來,對麵的那個家夥就是拖油瓶,是來搶自己東西的。
為了證明自己是更優秀的那個,衛恭和傅柏雪從小就開始互相爭鬥,比試,打架。
哪怕是吃飯速度,衛恭和傅柏雪都要鬥個高低上下。
據記載,衛恭和傅柏雪之間已經進行了114514場比試,其中衛恭贏了57257場,傅柏雪贏了57257場,暫時平局。
兩人誰都不服誰。
衛恭冷笑一聲,強忍著落枕的疼痛,把腦袋彆到了另一個方向:“嗬嗬。”
我就算是疼死,也不想再看你一眼。
見衛恭如此倔強,傅柏雪也不在意,反正她已經經曆過無數次了,習慣了:“等會我幫你辦出院,晚飯想吃什麼?”
如今,衛恭和傅柏雪的父母都已離世,他們姐弟倆需要自力更生,每天輪流做飯。
今天輪到傅柏雪。
“……”衛恭沉思了一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鹵豬、鹵鴨、醬雞、臘肉、鬆花……”
見衛恭報出了一長串菜名,傅柏雪的嘴角微微一抽。
“吃這麼多?你是豬嗎?”
雖然傅柏雪的臉上保持著微笑,卻透露著滲人的寒意。
衛恭把頭轉了回來,壞笑著說道:“弟弟受了這麼重的傷,姐姐辛苦一下,幫弟弟補補身子,不是很正常的事嗎?好姐姐~”
衛恭這最後一聲“好姐姐”,聽得傅柏雪是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就沒聽過這麼惡心的聲音!
傅柏雪的笑容越發“核善”:“行!隻要你敢吃,我就敢做。”
丟下這麼一句話後,傅柏雪便離開了病房,去住院部一樓給衛恭辦理出院手續去了。
等到傅柏雪在視野裡消失之後,衛恭拿起了床頭櫃上的筆記本。
他翻開了筆記本的第一頁,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字。
從字跡看,這裡麵的東西確實都是自己寫的。
衛恭小聲地念出了其中的內容:“衛恭緩緩睜開眼睛,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醒目的麥當勞標誌……”
這篇小說裡的內容跟自己記憶中的畫麵一模一樣,不禁讓衛恭自己都產生了懷疑。
“難道說,之前發生的一切,都隻不過是我寫小說寫入魔了,做的黃粱一夢……”
衛恭的動作頓了頓,然後露出了冷笑:“嗬,才怪!”
說罷,便像是丟垃圾一樣,將手中的筆記本丟進了垃圾桶裡。
如果是其他人,確實會被這些東西誤導,誤認為是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
最終分不清現實與夢境,沉淪於黃粱一夢,無法自拔。
但衛恭不一樣,他的記憶異常清醒,並沒有被夢境所影響。
他清楚得知道,這個世界不過是楚正卿為自己編織的一個牢籠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