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轉頭打量著孫女的神色,“那你覺得陸湛生此人如何?”
沈卉寧微微一怔,隨即無奈地笑了:“祖母,隻是見了一麵,哪能就知道對方的為人。”
“陸湛生是庶長子,你原本是跟陸從文說親的,以後嫁過去,隻怕在陸家的日子艱難。”沈老夫人心疼地說。
再如何艱難,也不會比上一世更難了。
“在哪裡都是過日子,至少我對陸家的長輩還是熟悉的,總比兩眼一抹黑的好。”沈卉寧笑道。
“歲歲,你是不是被陸從文傷著了,所以如今換了任何人都可以?”沈老夫人擔憂地握住沈卉寧的雙手。
“當然不是。”沈卉寧道,“祖母,皇上已經賜婚了,想得再多也沒用,不如欣然接受。”
她覺得陸湛生挺好的。
命夠短。
沈老夫人輕歎一聲,“賜婚歸賜婚,你以後是要在陸家過日子,陸家那幾個長輩都不好相處,我是擔心你。”
就拿陸老夫人來說,以前就經常拿長輩的架子壓沈卉寧。
沈卉寧之前在曲家絲毫不給陸家留顏麵,他們肯定會記仇的。
更彆說陸國公爺還是個麵善心狠的。
沈老夫人都快愁死了。
“祖母,我是跟陸湛生過日子,不是跟那些長輩。”沈卉寧安撫著,“我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
沈老夫人頷首,如今再多的擔憂也沒有用了,這門婚事他們無法拒絕。
“對了,這是你娘親的嫁妝清單,不過有幾處房產還在你父親那兒。
當初你生母去世,你年紀還小,你外祖父和舅父把嫁妝都留給你了,那幾處房產,是你父親在替你打點著,如今你要出閣,也該還給你了。”
沈卉寧甕聲地應著。
那幾處房產已經被沈江林給了程姨娘,上一世,她想要拿回來的時候,反而被程姨娘設局害得失去一大筆銀子,連那些鋪子最後都貼進去了。
“我會跟父親說的。”沈卉寧說。
從上房出來,沈思怡姐弟的家法杖打已經結束了。
“姑娘,奴婢親眼去瞧著了,二姑娘和少爺被打得皮開肉綻的,隔著幾處院子都能聽到少爺的哭嚎聲。”
家法杖打看著觸目驚心,但其實痛幾天就好了,根本不會傷筋動骨。
“大爺已經請了大夫,姑娘,您要過去看一看嗎?”紫檀問。
沈卉寧搖頭,“明日再去。”
沈思怡姐弟被送回月影院交給程姨娘照看。
程姨娘看到心肝寶貝被打成這樣,比打在她身上還要疼。
“黑心肝的爛貨,她自己站不穩摔倒了,怎麼就怨兩個孩子了。”
“老夫人就是偏心眼,她不就是看不上庶出嗎?怡姐兒跟耀哥兒是她沈家的孩子啊。”
“……”
沈思怡忍著痛:“姨娘,都是沈卉寧那賤人,要不是她套話,我們做得天衣無縫,就算是祖父都發現不了。”
“小賤人,不得好死的東西。”程姨娘又罵了起來。
“等著吧,我不會讓她好過的。”
沈思怡說:“姨娘,我們要怎麼辦,祖母說了,要是太太出了什麼事,她就要把你給休棄了。”
程姨娘恨得咬牙,“讓她生,誰說她生出來就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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