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人去拿過來。”陸從文說。
“不必了,你立刻讓人送回沈家。”陸國公爺麵無表情地看了陸從文一眼。
“廣寧公主的性子你是知曉的,她跟沈卉寧不同,若是讓她發現賣酒女的存在,你該知道後果。”
陸從文蹙了蹙眉,“祖父,我跟宋姑娘……”
“彆說你跟那個女子清清白白的話,如果你們真的清白,沈卉寧能跟你退婚嗎?”
“廣寧公主也不會管你們是不是真的沒有私情,隻要傳出半點讓她不快的謠言,她就能讓那女子死無葬身之地。”
陸從文抿緊唇,他作為國公府唯一的嫡子,在彆人眼中已是權勢滔天,今日他才深刻感覺到,原來他也有反抗不了的強迫。
如果廣寧公主真的打死宋雅,他能替宋雅報仇嗎?
不能。
他不能連累整個陸家。
和廣寧公主的這門婚事,注定他這一生都將鬱鬱不得誌。
“祖父,我不會再去見宋姑娘。”陸從文低聲說。
“你最好記得自己說過的話,陸家經不起廣寧公主的怒火。”陸國公爺語氣充滿警告。
等家裡其他人也都到了,他才繼續開口。
“今日姚貴妃跟我提了廣寧公主的婚事,姚貴妃的意思,是要陸湛生和陸從文的婚事同時舉行。”
陸老夫人聞言不悅皺眉:“這哪裡行,文哥兒是嫡出的,而且要迎娶的是公主,哪是一個庶出的能相比。”
“就是因為陸從文之前跟沈卉寧有議親,廣寧公主覺得兄弟二人同時婚禮,才能夠讓大家不會誤會是公主搶了沈家嫡女的婚事。”陸國公爺說。
他又跟著道,“廣寧公主的婚事會有內務府幫忙操辦,到時候是在公主府行禮,至於陸湛生……”
環視周圍一眼,“老二媳婦,你就勞累些,將陸湛生的婚事辦妥了。”
陸大太太鬆口氣,幸好不是讓她去給庶子操辦婚事。
她不願意,也肯定辦不好。
陸二太太眉眼帶笑,“兒媳定會好好操辦的。”
對自己兒子的婚事毫無發言權利的陸大爺眉心緊皺著。
他知道父親一直都希望陸家能夠再創輝煌,他如今隻在兵部當個侍郎,且皇上不重用他,這就是他這輩子一眼望到頭的前程了。
所以國公爺將希望放在陸從文的身上。
今上不想要陸家再領兵,早在幾年前就瓦解了陸國公爺手中的兵權。
所以他們陸家如果想要重新得到聖心,那就隻能走文官的路。
陸從文年紀輕輕就是狀元郎,而且還是皇上身邊的侍中郎。
他們似乎都看到希望。
但怎麼就成駙馬了呢。
“父親,文哥兒的婚事在公主府舉辦,難道……難道以後文哥兒還要住在公主府?”陸大爺終於問出他的疑惑。
其他人全都看向陸國公爺。
“若是廣寧公主願意住在國公府……”陸國公爺攥緊雙手。
駙馬聽著是風光,跟入贅有什麼不同!
陸老夫人嗚咽一聲,“這駙馬當了有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這是皇上賜婚。”陸國公爺冷聲說,“再有不滿的話,你們也給我吞回肚子裡。”
陸大太太小聲說:“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早點跟沈卉寧完婚,”
那沈卉寧看著綿軟乖順,是個好說話的,要不是陸從文非要跟賣酒女牽扯一起,怎麼會有廣寧公主這檔事。
“這樣的話就不要再提了。”陸大爺沉聲說。
“傳到公主耳裡,還以為我們對公主有不滿的。”
就算有不滿,那也隻能爛在肚子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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