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那何管家突然打開西廂房的門,牽著四個孩子出來,有男有女,都生得十分玲瓏可愛。
周嬤嬤哎呀一聲,“何管家,原來你早就安排好了。”
“有兒有女,大少爺以後一定兒女雙全。”何管家一副處變不驚的淡定。
陸二太太本來還想陸湛生來求她,她勉為其難繼續為他操持安床的事,沒想到……
“咱們未過門的少奶奶是有福氣的,肯定能跟哥兒兒孫滿堂,日子和和美美的。”周嬤嬤笑開了花。
聽著歡聲笑語從淡泊院傳來,陸二太太冷哼了一聲。
“有什麼了不起的。”
一個才被皇上訓斥過的人,聖寵又還能維持多久。
等哪天陸湛生不再是鎮撫司的指揮使,他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陸二太太在心裡惡毒地腹誹著,卻不敢真的說出口。
雖然陸湛生是庶出的,可憑著他指揮使的身份,誰又敢真的給他擺臉色。
即便是最不喜歡他的老夫人,還是把西跨院最大的院子給了陸湛生。
沈卉寧在上京貴女圈中人緣還不錯,這些天陸續有人來給她添妝。
她的嫁妝在沈二太太的幫忙下,總算清算出來了。
“沒想到眨眼間歲歲就要嫁人了。”沈二太太是個溫柔婉約的女子,她輕撫著沈卉寧的鬢角,滿眼不舍。
沈家二爺在工部,跟沈江林喜歡鑽研官場不同,沈二爺一心隻有水利屯田。
他就是為了去江南做水利堤壩,帶著妻兒一起赴任,一去就是三年。
沈二太太夫唱婦隨,日子過得很是圓滿。
“二嬸,這些年承蒙您照顧,歲歲永記心中。”沈卉寧低聲說。
“大嫂泉下有知,看到我們歲歲如今這樣秀外慧中,肯定很欣慰。”沈二太太笑了一下。
她拿起沈卉寧的嫁妝單子,又笑著道,“大太太對你也很好,雖然你不是她生的,但對待女兒也不過如此了。”
“我知道,太太對我一直視如己出。”沈卉寧說。
“也不知她如何辦到的,居然讓大伯又拿出三萬兩給你當嫁妝。”
本來沈江林隻給了一萬兩和兩個莊子,口口聲聲說她底下還有弟弟妹妹,總要留一些給他們。
沈卉寧知道父親是想把銀子和田產留給程姨娘他們。
上一世,他給沈思怡的嫁妝是她的三倍不止,還說沈思怡是庶出的,怕她出嫁之後被婆家看不起,所以必須要有豐厚的嫁妝。
還從她娘親的嫁妝中拿走不少寶物。
這次她不肯讓步,薑氏也沒有因為流產沉浸在悲痛中,沈江林無法在她的嫁妝做手腳了。
“你這嫁妝,隻怕一百二十抬都放不下啊。”沈二太太歎道。
“那就一百八十抬。”薑氏從外麵走進來。
沈二太太起身見了一禮。
“太太怎麼來了?”沈卉寧連忙上前扶著薑氏胳膊。
“周大夫說我胎象已經穩住了,適當地走一走並不礙事的。”薑氏含笑說。
“我來給你送信的,你舅父舅母應該能趕在你成親之前到上京城。”
沈卉寧眼睛一亮,“真的嗎?”
蕭家遠在定州,世代都在戍邊守衛,這些年,她都沒機會和外祖家再見過麵。
“蕭老夫人是年紀大了,不然她老人家肯定也想親自送你出嫁。”薑氏說。
“太太,多謝您。”沈卉寧鼻子發酸,她知道肯定是薑氏去信蕭家的。
“你是姐姐留在世間唯一的骨肉,她不能親自送你出嫁,有你的親舅父來送親,那姐姐在天之靈也能欣慰。”薑氏拍了拍沈卉寧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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