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寧眸色陰冷,她微垂著頭,緊緊抿著唇。
陸大太太的臉色同樣難看。
國公爺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誰不知道他說的就是廣寧跟陸嫣。
一個是她的兒媳婦,一個是她的女兒。
她的臉都丟光了。
陸國公爺抬眸深深看了廣寧一眼,“公主,皇上是不是要你禁足在公主府?”
“祖父,我送公主回去。”陸從文克製地說。
陸湛生牽著沈卉寧的手,從容離開上房。
沈卉寧從頭到尾都沒說一句話,心裡卻為陸湛生覺得不忿。
明明是有求陸湛生,他們一個個都沒有求人的態度,
他們沒有把陸湛生當家人,一點尊重都沒有。
“怎麼了?”陸湛生低聲詢問。
“他們對你不好。”沈卉寧蹙眉說。
陸湛生勾唇淡笑,眼中一片涼意,“我已經習慣了,這些年與他們就是這樣相處。”
“如今還不是分家的時機,我與他們針鋒相對,會令你在陸家的日子艱難,歲歲,要請你辛苦些,若是不想應付,你就彆理會他們,一切交給石青去辦。”
沈卉寧:“他們本來就看我不順眼。”
就算陸湛生跟他們關係再好,他們還是會刁難她的。
陸湛生想起她跟陸從文曾經有婚約的事,淡淡一笑,陸從文倒還做對了一件事。
他要是沒有與宋雅糾纏不清,那就沒有賜婚的事了。
“過幾天,我們去彆院小住,成親這麼久,還沒好好陪過你。”陸湛生說。
“好。”
……
……
流雲苑。
陸大太太怒不可遏,回到流雲苑,將今天完成的菊花圖撕了粉碎。
“彆氣壞身子,跟那起子小人計較作甚。”陸大爺在旁安慰著她。
“要不是廣寧,嫣姐兒會名聲儘毀嗎?我的臉麵都已經丟光了,以後走出去,大家都要指指點點,說我的兒媳養麵首,我的女兒跟外男私通。”
陸大太太閉上眼睛,想象種種情形,她生不如死,這輩子都不願出門應酬了。
“沒有那麼嚴重,外麵的人嘴上一時痛快,說個幾天就過去了。”陸大爺抱住她的肩膀,將她扶著坐下。
“再說,廣寧公主是姚貴妃的女兒,那些人不敢嚼舌根。”
陸大太太嘲諷,“他們不敢說廣寧公主,但能笑話你的兒子。”
“禦史台彈劾廣寧公主的事,一定是陸湛生背後搞鬼,他要為沈卉寧出氣。”陸大太太怒聲道。
陸大爺臉色陰沉,“這個混賬東西,當初就該摔死了他。”
“那你為何還要帶他回來?”陸大太太問。
她滿腔恨意。
陸大爺錯開眼,“他太邪門,我……我弄不死他。”
“他的生母還活著嗎?”陸大太太問。
“死了!她不會出現在你麵前的。”陸大爺急忙道。
他心虛轉過身,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既然死了,又怎麼會緊張她會出現。
陸大太太心中嘲諷,她知道陸湛生的生母肯定還活著,陸大爺根本沒有說實話。
“我累了,讓芙蓉伺候大爺吧。”陸大太太疲憊地說。
“那你好好休息,我明日一早來陪你用膳。”陸大爺自認為體貼地說。
陸大太太彆開臉。
他今晚去睡了彆的女子,明日一早用臟了的手來抱她,想一想都覺得惡心。
“殿下早些歇息。”陸從文將廣寧送到公主府,轉身就要離開。
廣寧伸手拉住他,“駙馬,你要去哪裡?”
“我去前院,書房還有些事沒處理。”陸從文神色清冷。
“你的那些事又不著急,明日再去,時候不早了,你留下,我讓人準備了些吃食。”廣寧輕聲細語,目光含著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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