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宋雅沒有死,被她發現有了陸從文的孩子,她也會讓宋雅生不下來。
“怎麼死的?”陸大太太問。
陸從文隻好說了實話,“……公主善妒,心腸惡毒,以後我不會納妾,不會讓任何人死在她手裡。”
“你不納妾,也不想親近公主嗎?”陸大太太問。
“我以為母親會理解我。”陸從文說。
陸大太太,“我不理解,沒有任何事情比你自己的人生目標更重要,你如今是駙馬,在朝中不得誌,但這個天下瞬息變化,你為何不為日後的變化做準備。”
“不可能有變化,駙馬不得入仕,我如今在禮部,已經是皇上格外開恩。”陸從文苦笑搖頭。
陸大太太恨鐵不成鋼,壓低聲音怒道,“那如果公主沒了呢,難道你還是駙馬?”
陸從文瞳孔一縮,如果廣寧公主死了,他的確就不是駙馬了……
“你對公主的態度如何,皇上和姚貴妃都會看在眼裡,這會決定他們用什麼樣的態度對你。”陸大太太說。
“就算禦史台再彈劾一百次,廣寧公主還是皇上和貴妃娘娘最喜歡的小女兒,他們會允許你跟公主置氣嗎?”陸大太太又問。
“還是你對現狀已經心滿意足,日後陸湛生入閣拜相,你要跪在他麵前仰望他?”
“拿捏一個深愛著你又愚蠢的公主,難道很難嗎?還是你想要和公主成為怨恨,引來皇上和貴妃對你的埋怨,彆忘了,二皇子以後也有可能是儲君,廣寧是他的親妹妹。”
陸從文胸口劇烈起伏,他想到那個機會渺茫的可能性,眼底閃過茫然地看向陸大太太。
他印象中的母親是人淡如菊與世無爭的。
與今日的陸大太太差彆甚遠。
但母親的話,對他而言猶如醍醐灌頂。
“母親,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陸從文喉嚨乾澀得厲害。
母親這些年對父親都是溫柔小意的,難道這些都是裝出來的?
那也裝得太好了。
陸從文自認為沒有陸大太太的功力。
可為了他,為了陸家,他必須有這樣的心胸。
他不想一輩子被陸湛生比下去,不想以後有一天要仰望曾經看不起的人。
從流雲苑出來,陸從文渾渾噩噩,他去書房喝了一罐子酒,這才腳步漂浮地回到致遠堂。
廣寧看到他喝醉,硬不起心腸將他趕走,隻好讓丫環去煮了醒酒湯。
“你的麵首,真的和我很像嗎?”陸從文抓住廣寧的手,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
“駙馬,你喝醉了!”廣寧心頭怦怦直跳。
她還是不爭氣地為他心動。
陸從文將她抱在懷裡,“殿下,我隻是嫉妒他們……”
廣寧心頭亂顫,“你,你說什麼?”
“宋雅並非我的外室,隻是當初一時心軟幫了她,導致她被沈卉寧逼得無路可去,如今她已經死了。”
陸從文低眸看向廣寧,“公主,我們以後好好過日子,你彆養麵首,我也不再去畫舫,可好?”
廣寧一臉嬌羞,“好。”
今夜,駙馬和公主的屋裡潮水湧動,曖昧的聲音不斷傳出來。
致遠堂伺候的下人頓時覺得籠罩在她們頭頂的陰霾散開,迎來明媚燦爛的藍天。
太好了,駙馬和公主總算和好了。
真希望以後就這樣和和美美的,她們也不用提心吊膽伺候著公主。
翌日。
陸從文帶著廣寧一同去上房給老夫人請安。
老夫人看到他們攜手而來,感覺身上的病都好了大半。
她把沈卉寧和阮氏都打發走,隻留下陸從文夫妻在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