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在點李修上次吃虧的事兒了。李修趕緊道:“國師此言差矣,李某和王爺同殿稱臣,是一家,可不是敵。”
徐福不置可否:“自然不是敵,老夫失言了。嗬嗬,老夫啊,隻知道煉丹,不太會說話,相爺可不要見怪。”
李修趕忙道:“哪裡哪裡,國師分明在和晚輩閒聊談笑而已。”
徐福麵帶讚賞:“江王爺每次出陽都都做得好大事,這次不知又掀起了多少風浪,想想都讓人向往。”
李修搖搖頭:“唉!您老向往,晚輩可是害怕,每次他一出門都讓人心驚肉跳啊。”
徐福擺擺手:“該心驚肉跳的是外人,你怕個甚。”
“那倒是,就是覺得王爺行事鬼神莫測,難以揣度。”
徐福道:“世稱你們鬼穀門人才是鬼神莫測,怎麼,今日碰到對手?”
李修打個哈哈:“晚輩學藝不精,跟王爺比起來相去遠矣。說起來,家師近日有書信傳來,還提到國師,您二位可是老友,不知何時能小聚一番,家師可是很懷念和國師論道的日子啊。”
徐福眼神微微一動,李修這轉移話題的功夫不錯,隨即含笑道:“令師身為當代鬼穀子,學究天人,多年前論道,老夫也受益匪淺,他日若得空,定當前往鬼穀一行。”
李修道:“那我可得告訴家師掃榻以待,他那幾壺好酒恐怕保不住嘍。”
“他啊,那幾壺酒當寶貝似的,這點上可不如逍遙王,人家那美酒車載鬥量,哪個都比他那強,虧老夫當年還死皮賴臉討要來著。”
李修搖頭歎氣:“若論這酒食,逍遙王確實蓋世無雙了,若以武道對比,連那軒轅不勝都得甘拜下風。”
“這倒是實話,哈哈,你這一說,老夫倒是好奇今日之酒水,有此人證婚,想必酒水差不了。”
……
說話間,忽然有個尖利的嗓音從外麵傳來:“太上皇駕到——”
室內頓時出現了短時間的安靜。
江凡不由暗歎一聲,太上皇果然還是來了。說到底,婕妤畢竟是長公主,她要嫁人,太上皇來很合理,而這,也是他唯獨可以出湯巫的機會吧……怎麼可能放過?
但他著實不該來。女帝並未下旨,他來了,恐怕少不得事後麻煩。
江凡真是忍不住搖頭,老丈人啊,你就不能消停點麼?
在所有人沉默不語,或者麵麵相覷中,太上皇贏沛沒等迎駕,已經舉步走了進來。
今日的贏沛身穿王袍,腰紮玉帶,頭戴旒冕,頜下短髯修理的一絲不苟,麵色也出奇的好,甚至有點紅光滿麵的感覺。一雙丹鳳眼開闔間精光四溢,頗具帝王威嚴。
但那張老而愈帥的麵孔卻帶著喜氣洋洋的笑容,進門就環顧一周,哈哈笑道:“朕沒來晚吧。”
眾人趕忙紛紛跪倒見禮——拜見太上皇。
唯獨江凡杵在那鶴立雞群,格格不入。
太上皇竟然似乎也沒看見,隻是大笑著叫眾人平身。
高榮上前一步道:“怎敢勞動太上皇大駕。”
贏沛故作不愉:“哎?這話說的,今日乃是皇妹大喜之日,朕怎可不來,高卿家莫要嫌朕來的晚就好。”
高起隻是沉默的一拱手,並不多說。
贏沛目光若有深意的看著他:“怎麼,高卿家莫非覺得朕來得太突然?”
高榮隻是道:“無。”
贏沛歎口氣:“卿家還是那般少言寡語,看來我那好女兒也沒能改變你什麼。”
高起依舊沉默不言。
他這種沉默,帶給在場眾人很大壓力。因為不論怎麼說,這都是太上皇,這種態度,絕對稱得上是天大不敬。幸好高起一直這般作風,否則,還不知道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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