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隻是想證明我自己。”寧安行握拳,引頸期望地說道。
“你替狗皇帝賣命就是背叛主上!要不是因為狗皇帝,如今坐這天下的人就該是主上。”伍虎略帶憤怒道。
寧安行怔怔地看著伍虎,他的眸光一緊,上前了一步“師父,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說錯了嗎?自古以來,不過是成王敗寇罷了!”伍虎眼裡帶著一股不服氣。
寧安行後退了一步,他有些失望地看著伍虎,不住地搖著頭。
“少主,你睜開眼好好看看這狗皇帝是怎麼對你的?你滿腹經綸,他卻斷了你的科舉之路。你胸有丘壑,他卻讓你在這京都一事無成。你捫心自問,你可曾做過一件壞事?但這狗皇帝卻因為忌憚主上,對你百般刁難,這樣心胸狹隘之人,比不過主上半分,他也配你效忠?”伍虎很是激動地摁住了寧安行的肩,一口氣說了下來。
這話裡也夾雜著一絲失望的情緒,伍虎真的想不明白,這些年來傅德運和魏如南到底是怎教育寧安行的,竟把他教得這樣沒有骨氣了。
“如果父親是聖上,父親會讓我活著嗎?”寧安行赤紅著眼睛問,沒等伍虎回答,他就淒涼地笑了笑,“師父,世人都在痛罵父親,縱然你跟我說父親是一個頂天立地的人,我也不會再相信了。”
“世人就都是對的嗎?”
寧安行壓低聲音,帶著隱忍的怒意宣泄道“可父親做的那些事情沒有人拿劍逼著他做!”
“他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能夠將這天下交給你!”伍虎極為痛心疾首。
寧安行被氣笑了“交給我?我當時才多大?我要這天下做什麼?師父,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寧興宴就是一個奸臣,他把把持朝政,霍亂朝綱,挾天子以令諸侯,以致民不聊生,餓殍浮生。”
“住嘴!”伍虎厲聲嗬斥,他上前一步,盯著寧安行,“若你還認我這個師父,你就接管你父親留下的暗衛,蟄伏起來,殺了狗皇帝,奪回屬於你的一切!”
“師父!”寧安行震驚地看著伍虎。
他輕輕搖了搖頭“你真的是瘋了。”
“我瘋了?我看被傅德運教得鬼迷心竅的是你,你到底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伍虎逼問道。
“你走吧!我不會接手他的暗衛的。”寧安行背過身去,麵無表情道。
伍虎聽著他背上被鞭子抽打著的傷“你看看你這一身傷,那些人根本就不曾拿你當人看,你若接手暗衛,手中有了權利,那些嘲諷你,看不起你的人才會低頭,才會匍匐在你腳下,你才能成為他們高不可攀的存在。”
“彆說了!”寧安行痛苦地捂住了耳朵,他轉身,對著伍虎強硬的眸光,“我不能答應你。”
“所以,你也不認我這個師父了?”伍虎繼續逼迫他。
“師父,你彆逼我。”寧安行的眼中充滿了掙紮。
“好!”伍虎的頰邊帶著一抹冷笑,他用力抬手,他手中的劍鞘中飛出,劍在空中旋轉,穩穩落在他的手上。
就在寧安行閉上眼睛,視死如歸的時候,伍虎拉起了衣袍,劍從劃破了一角。
“你我之間,有如此袍,師徒情誼,恩斷義絕。”伍虎撂下了這十六個字後,揚長而去。
寧安行有些失落的撿起伍虎掉在地上的袍角,他緊緊攥在手上,死死的咬住了唇。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寧安行快速將袍角藏匿在了袖中,前去打開了門。
傅水瑤看著他,滿臉不耐煩“父親要我來給你送藥。”
她沒好氣把藥塞給了寧安行,她看了看寧安行,他的麵色蒼白,眼睛也紅紅的,人也帶著些許疲倦。
傅水瑤有些心軟,推著他往裡走。
寧安行伸手攔住了傅水瑤,他嬉皮笑臉道“我這裡臟,就不玷汙大小姐的腳了。”
“不妨事。”傅水瑤沒在意他話裡有話。
她沒有回懟寧安行,而是頗有耐心,好聲好氣叮囑他道“你說你也是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阿娘的脾氣,你彆和她頂嘴,多順著她就是了,三天兩頭的挨打,你是嫌自己皮實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