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子曜又問“薛道榮所行之事,殿下可有打算?”
秦潛也在為此事苦惱。
薛道榮是薛鴻闊的侄子,也是皇後鐘愛的侄兒。
眼下父皇不想動薛宏闊,自然也不一定會重罰薛道榮。
但是薛道榮所行之事,太過於道德淪喪,就是死一百次都死不足惜。
秦潛自然要暗中稟告給皇帝。
此事讓皇帝定奪。
眼下南水北調工程和海水蒸餾之法是重中之重。
若是無法解決用水問題,不止北方多地就是整個疆黎都要滅亡。
“你先下去吧。”
鬱子曜躬身告退,推開窗戶消失。
秦潛桌子上放著的一遝紙帛。
紙帛單薄,正好用於書寫密信。
秦潛奮筆疾書,將所見所聞寫於紙帛之上,裝進自己的禦用錦囊之中。
叫來東宮侍衛之中,自己信任並且武藝高強之人,秘密送往王宮。
蘇博康在門外道“殿下,鬱世子覲見。”
秦潛道“叫他進來。”
鬱子晉進門之後行禮。
“殿下,二殿下所言不無道理,若殿下微服出巡必然於黎民百姓有益。”
秦潛坐在桌邊,手指搭在桌麵上,輕輕叩動。
鬱子晉看秦潛的手指叩動桌麵。
以他對太子殿下的了解,這是太子殿下,在思慮此事。
鬱子晉徑直跪下,“殿下,臣並非不懂規矩,但如今,我疆黎危難,奸佞當道,官道兩側聚集了如此多的災民,臣不想看殿下被蒙在鼓裡。
臣跟隨殿下以來,一直以殿下之想所想,薛道榮所作所為,過於喪儘天良,請殿下為民請命。”
“好了,起來吧。”
秦潛的眉宇微微展開。
他早猜想到,鬱子晉必然要來同他說,薛道榮一事。
東宮中的太子伴讀,並非鬱子晉一人。
但鬱子晉,最懂他的心意,兩人可以說誌向相同。
“吾已叫東宮衛送信給父皇,如果能嚴懲薛道榮是好,若陛下暫時不動薛道榮,我們救災之後,必然要將薛氏一黨連根拔起,此事還不可操之過急。”
“至於微服出行這件事,你先不必說,吾自有安排。”
鬱子晉起身,長舒一口氣。
他就知道太子殿下不會置萬民於不顧。
三日間。
暴雪不斷,驛館周圍白雪一片。
雪一直下到有半層房屋那麼高。
不到第二日,屋中眾人都不得不穿上厚衣服取暖。
秦潛屋中,燃起炭火來。
炭火數量極少。
秦潛將眾人召集來烤火,這才撐過三日。
三日一到,就如梁智誠所說。
天空立馬雲歇雪收,暴雪驟停。
太陽在雲後現出身形。
秦潛來到室外,雪色晃眼,他抬起手掌,遮在眉骨之間,遙望太陽。
太陽光線比暴雪之前更加刺目。
梁智誠在後麵,也看了一陣,他背過身,掐指一算。
向秦潛道“殿下,太陽似乎比從前大了一圈,接下來恐怕要麵臨極度乾旱。”
秦潛放眼望去,官道對麵山上的積雪不到半個時辰,已經融化了一大半。
再有半個時辰恐怕將全部融化。
將近半腿脖子的雪,車輛還不能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