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小雅知道自己的心意,隻是,她也不願打破他們之間現有的關係,怕他先說出口,兩人進入尷尬的情景。
他怔了片刻,臉上笑得輕鬆,但手中的拳頭卻緊緊地攥著,指甲,一點一點地嵌入了肉裡。
“哥哥知道。哥哥永遠都會站在你這邊。”
歐陽雅輕身抱了抱慕凡,小聲地說了句“謝謝,祝你幸福。”
鬆脫後,拉起行李箱朝著慕凡揮了揮手,便大步流星地走進了安檢門。
慕凡看著歐陽雅離開的背影,雖臉上掛起的笑容依舊,但在歐陽雅通過安檢門走入候機大廳時,他心裡一揪,一瞬間如釋重負,一轉頭心如刀絞。
忐忑了那麼久,斟酌了那麼久,這次,可算是真的“失戀”了。
他轉身,給通訊錄星標的人打去電話,“小雅上飛機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約喝酒吧。”
“啊?我才剛集訓啊,哪有人這樣的,總邀請運動員喝酒。行行行,下回等我比賽完回去,喝,喝個夠。”
“歐陽信!你喝什麼酒!比賽沒拿到金牌你連水都彆想喝!”歐陽信接著電話,被身後的教練訓斥了一頓,一記羽毛球精準地擊中了腦袋。
他摸著頭輕聲說道,“好好好,約!教練催我了,我結束訓練給你電話哈。”
慕凡聽著忙音的聲音,壓下自己心底的話起伏,略帶幾分苦澀地安慰自己道,“哥哥就哥哥吧,親人,比愛人更長久。”
轉眼,他便開著車,疾馳在公路上,往公司開去,重新投入到工作當中。
飛機上的歐陽雅看著窗外海市綿延的海岸線,心裡想的都是從小到大和哥哥一起與慕凡哥哥的過往,她不想失去這個哥哥,她也知道自己的心意,與慕凡,不可能。
所以與其說清楚後給不到慕凡一個他想要的答案,倒不如由她先給出他,她的答案。
歐陽雅朝著窗外因攀升而逐漸消失不見的大海,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在心中默默地說了句“對不起。”
轉而睜眼,飛機已衝破雲層,映入眼簾的,是天外天的萬丈霞光。
廣市,我回來了。
剛下飛機,歐陽雅不慌不忙地拎著行李,坐上了回大學城方向的機場大巴。
這條線路,是茜茜上回跟她說的,能節省許多轉地鐵公交的時間。
難怪剛開學那會茜茜能一個人拎著那麼多大包小包的行李,原來是一站到校。
見到那依舊金漆斑駁的校招牌,歐陽雅不禁吐槽,這都快一年了,趕著過年也不翻新一下,真不知道當時新一屆的學弟學妹看到,心裡是什麼感覺。
一定也會和她之前那般,覺得是入坑了吧。
走在通往北區的小道上,還是熟悉的味道,還是熟悉的配方,隻是一旁的蘆葦叢似乎又長高了些,以後晚上走夜路,可得小心再小心了。
通過了熟悉的石柱拱門,透過林間徐徐吹來的寒風,不禁讓歐陽雅打了個冷戰。
怎麼回事,怎麼大過年的經過這裡,還能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她目不斜視地快步走著,但好奇心仍驅使她往“停屍間”小平房那看去。
陳舊的平房門口掛著兩個鮮豔的紅燈籠,看著格格不入,虛掩著的房門忽然伸出一個骨瘦如柴,皮膚黝黑、皺皺巴巴的手臂。
嚇得歐陽雅先是瞪大了眼睛,不是吧不是吧,這大白天的,不會撞鬼了吧?!阿尼陀佛阿尼陀佛而後趕緊把眼神轉回,大步地朝前方走去。
忽然,她的肩膀被人拍了拍,嚇得她趕緊閉眼轉身,嘴裡念念有詞道,“牛鬼蛇神退退退!大白天的彆嚇我啊,我隻是偶然路過,無心打擾啊。”
被歐陽雅這一頓神操作的樸寶兒也被嚇得一愣一愣地僵在了原地,半晌才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