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宗廷以最委婉的語氣最,說著最不容反駁的話,無疑,讓梁棟很為難。
梁棟本人倒無所謂,關鍵是父親梁秉森,這個小學語文老師骨子裡就是個老封建,那思想要多頑固就有多頑固。
“爺爺,是這樣,我還得問問我爸的意思。”即便對麵站的是一個副國級,他也沒有怎麼妥協。
“那是,那是,肯定要征詢一下親家的意思。梁棟,爺爺都這個年紀了,能活幾天,那是掰著手指頭都能數得清的,老頭子我沒什麼念想,就像看著孝恩這一房能有個後人沒。當年是老頭子我糊塗,害了孝恩和葉子她娘一輩子,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要是葉子的兒子能跟我們姓何,老頭子我一定重點培養。”
何宗廷又打起了感情牌,幾句話說得梁棟都有些動容了。
“爺爺,我爸的工作我來做……”
何宗廷等得就是這句話,連忙說“好,好,好,好孩子,我果然沒看錯人。”
何宗廷掛斷電話,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管家曾伯在一旁問“老爺,那小子答應了?”
何宗廷微笑道“他鬆口了,答應做他爸的工作。”
“用不用我們找人接觸一下他爸爸?”曾伯問。
何宗廷擺擺手“不要多事,免得適得其反。我們且靜觀其變,孝恩明天親自去,應該能見到他爸,孝恩知道怎麼做。”
何孝恩家裡正在經曆著雞飛狗跳。
莊蓉聽說何葉生了一雙兒女,就有些不高興,當她又聽到丈夫跟公公商量的事,就徹底爆發了。
如果何葉的孩子姓了何,那就會是何家繼承人有力的競爭對手,她防來防去,沒想到,最後還是防了個寂寞。
“何孝恩,我告訴你,想要讓何葉搶了蕤兒的那份遺產,我死都不答應!”
何孝恩跟莊蓉過了這麼多年,本就沒什麼感情,莊蓉越這麼鬨,他就越反感,冷冷地回了一句“老爺子還健康的很,你這麼說,是不是咒著老爺子早點死?”
莊蓉再潑辣,也不敢惹何宗廷分毫,連忙否認道“何孝恩,你彆血口噴人,我可沒那個意思。”
“現在你就想著怎麼爭遺產是幾個意思?我實話告訴你,該是何蕤的那份,誰都搶不走,不該是她的,你再怎麼謀劃也是徒勞!”何孝恩嚴厲地說。
“老頭子一直都防著我,雖然讓我掛著個‘普慶’的董事長,卻讓他閨女掌握著大股東,那我這個董事長當著還有什麼意思?”莊蓉質問道。
“莊蓉,你就知足吧,你以為你私底下那些小動作老爺子不知道?他隻不過是不願意說罷了,你就好自為之吧。”
何孝恩說完,起身去了書房,不願意再跟莊蓉爭吵半句。
……
梁棟接到何宗廷的電話後,初為人父的喜悅心情受到了一些影響。
當他看到臉色蒼白的何葉時,一種負罪感又莫名襲來。
不因為彆的,隻因他曾經對何葉犯下的錯,這個兒子姓何也罷。
隻是,想到要勸說家裡的老古董,不禁讓他有些頭疼。
進了產房,幾個人幫忙把何葉從推車上,抬到病床,梁棟看到何葉下體綁著鎮痛泵,血淋淋的,看得人頭皮發麻。
都說過去女人生孩子,是在鬼門關走一遭,現在醫療條件雖然好了,分娩成功的幾率雖然有極大提高,但女人所受的罪又能省的了多少?
生活中再精致的女人,一旦上了手術台,就彆談什麼尊嚴了。
從八厘米的麻醉針紮進脊椎開始,赤裸的下體就暴露在一群陌生人麵前。
哪怕進了產房,依舊沒法穿上褲子。
何葉在病床上被安頓好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要看看兩個寶寶。
梁棟和齊紅梅一人抱了一個,站在她跟前,何葉各看一眼,忍不住皺眉道“咋都長這麼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