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棟知道宗斯年誤會了,等他進門後,就示意他先把門關上,然後解釋道
“都是你的好主意,這姑奶奶,我就說了一句‘穿高跟鞋容易製造噪音’,她就跟我甩臉子,把鞋子脫了下來!”
宗斯年尷尬地笑笑
“小藝姑娘率性而為,是個值得珍惜的好姑娘。”
梁棟指了指宗斯年
“老宗,怎麼連你也這麼看我?”
宗斯年道
“梁書記,年齡不是問題。看得出來,小藝姑娘對你完全是一片癡心,你又何必總是拒人於千裡之外呢?”
梁棟最不擅處理的,就是自己那一團糟的感情生活,他知道宗斯年沒有惡心,心中卻還是有些不太高興。
“老宗,小藝還年輕,假以時日,她一定會找到更合適的對象,我不能耽誤了她一輩子的幸福。再說了,我現在忙得都有些顧頭不顧腳了,哪裡還有時間操這份閒心?”
宗斯年見梁棟十分抵製這個話題,便不再多說什麼,繼而道
“紀紋的判決下來了。”
梁棟抬起頭
“說說具體情況。”
“所有的罪名都被推給了兩個死人,紀紋隻是被判了三年的包庇罪。‘雅達集團’那邊,法人是紀小川,紀小川死了,‘雅達集團’的所有罪惡,就全都推到了他的頭上。至於其它的,則都由曹鼎頂了包。”
梁棟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後站起來,怒不可遏地吼了一句
“簡直是無法無天!”
宗斯年早就預料到梁棟會是這個反應,便勸解道
“梁書記,案子到了那些人手中,他們還不是想怎麼操作,就怎麼操作?不用想,這個案子的表麵工作,絕對會被處理得天衣無縫,我們就算想查,也找不到入手的地方。”
梁棟冷靜下來後,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態,就平複一下情緒,問
“紀紋案的那些贓物是怎麼處理的?”
“他們說那車古董是紀紋的私有財產,理應歸還她本人。不過,紀紋有選擇地把部分古董上繳給了省博物館。”
“也就是說,真正值錢的東西,還是被那些人據為己有了?”
宗斯年點點頭。
梁棟突然生出一種無力之感。
這一刻,他竟然前所未有地感覺自己的級彆太低,許多事情上,都是無能為力。
他想起了趙老曾說過的一句話
“與其讓小人謀取上位,不如讓君子謀取上位。”
當時,梁棟還有些不以為然,現在他算是深有體會了。
如果依著梁棟原來的脾氣,知道這件事後,肯定會大動肝火,然後急衝衝殺到滇雲,找孫明禮要個說法,甚至找費贇、莊子囿撕破臉皮。
然而,正如宗斯年所說,紀紋的案子,既然是由那幫人偵辦,肯定就會把所有漏洞都補上,想翻案,難於登天!
就算梁棟在滇雲折騰一圈子,最終也於事無補。
事情總有個輕重緩急,對於梁棟來說,現階段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如何跟何葉她們一道,去應付來自ytr組織的壓力!
想通了這些之後,梁棟對宗斯年道
“這件事,暫且先這樣,我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準備一下,下次常委會上,重點議一議‘生物防治’項目。”
“我有些擔心,這個項目就算能在咱們州裡通過,也未必能過得了省裡那一關。”宗斯年有些擔心地說。
“事在人為,畏首畏尾,隻能一事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