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麼可能?!”
趙純徹底慌了,可眼中仍舊是無法置信的模樣,難以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這並不怪他。
須知那帝都之外所布置的力量,即便是一尊武道天人來了,多半也要铩羽而歸,哪怕不死也要身受重傷,不得不退走。
他甚至早已做好慶祝的準備,認為離陽的威名會因此而恢複,人們將會恢複對離陽的敬畏。
可是如今。
卻告訴他對方肩扛皇道氣運之力的同時,擊潰了整整二十萬遼東邊軍。
並接連斬殺兩位當朝重臣。
這……可能麼?
隻怕任誰都不會相信,即便它是個事實。
事實上不僅僅是趙純這位離陽皇帝。
在場所有人都無法置信,彼此之間麵麵相覷,臉上卻滿是驚駭之色,同時也帶著一絲敬畏。
強者,永遠能夠得到世人的敬畏。
哪怕這樣的存在是一位敵人,亦是如此。
而能讓一個王朝的文武百官如此敬畏的,縱觀當世少之又少,兩隻手都數的過來。
“你在說謊對不對?!”
趙純將目光望向跪在身前的小將,臉上漸漸帶著幾分癲狂的笑意,心中卻是在滴血。
二十萬遼東邊軍儘管並未全部死去。
但主帥顧劍棠已死,這對離陽來說絕對是沉重無比的打擊,在軍事層次上,離陽王朝將遜色於其他王朝,成為九州九大王朝的末流。
這代表著強盛的離陽王朝,在他的手上走向衰弱,這將會伴隨他的一生成為恥辱,甚至銘記在史冊之中,被後世人所觀。
他也因此而失態,發出近乎瘋癲的大笑聲。
“微臣……豈敢欺君?!”
那小將誠惶誠恐,儘管心中也很想說這些都是假的。
可是事實就是事實。
如今那僧人已經在殺來的路上。
即便他此刻撒謊,待會也會被揭穿,沒有任何意義。
“不,你就是在說謊!”
“朕的離陽強盛無比,二十萬遼東邊軍更是當世精銳,怎麼可能會敗?怎麼可能會敗給一人?!”
趙純嘶吼著,‘刷’的一身抽出腰間配劍,居然一劍砍向身前這位小將,瞬間便血染金鑾。
可他嘴上如此。
心中卻是清楚,對方並沒有騙自己,一切都是真的,自己隻是一時無法接受,故而殺人泄憤。
而那看見此幕的諸多大臣。
一個個都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神情驚恐複雜而又感慨。
“年僅二十出頭,原是少林寺藏經閣的一小沙彌,平時從未顯山露水,本以為平凡無比,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誰會想到他是一條真龍?”
“可是即便如此,他又有何德何能,隻身一人北上,攻破我離陽帝都的大門?!”
“連顧劍棠都戰死了,麾下二十萬遼東邊軍都沒能攔住他,如今皇城之中,又有誰是他的敵手?又有誰能夠攔住他的腳步?!”
人群中,諸臣心緒萬千,卻都有所異動。
他們能夠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基本上都是人精,儘管認為這不太可能,可也明白這就是事實。
隻是如今這一切既然已經成為事實。
那麼他們接下來所需要思考的,便是如何解決此事。
可是麵對一個能夠扛住皇道氣運之力,並於正麵擊潰顧劍棠二十萬遼東邊軍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