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暫時扣押,大工建設集團的事情,等到事情查明之後再說。”
“如果真是他們的原因,該解約解約,該索賠索賠……”
楊芸聽到陸濤的話,一擺手,便定下了調子。
沈宏偉這一計雖然沒能成功,但對他而言,大工建設集團的事情,不過是打草摟兔子罷了,倒也不急於一時,當即點點頭,然後向楊芸沉聲道:“楊書記,那位李國平同誌,我看真是能力不足!不是我故意說王東的好,至少在王東擔任派出所所長時期,發生這樣的事情,是不可想象的!更不必說,事發到現在,他還沒出現!這件事,李國平要負第一責任!”
圖窮匕見了!
陸濤聞聲,哪還能不知道沈宏偉終於把目標暴露出來了,準備向李國平開炮,當即道:“國平同誌跟我打電話彙報過了,停電是供電公司的事情,他這位派出所所長來了也沒用,我讓他帶人去安撫工人情緒去了。”
“陸副主任,你可真是大忙人啊,怎麼什麼事情都向你彙報。”沈宏偉聞言,冷笑一聲,陰陽怪氣道。
陸濤笑嗬嗬的坦然道:“我分管著開發區的城建和交建工作,工程項目出了問題,國平同誌自然要向我彙報!至於大忙人三個字,我真是不敢當,宏偉書記你作為負責紀檢工作的同誌,都能趕來現場,我這點兒微不足道的小事又算什麼?”
沈宏偉哪裡能聽不出來,陸濤在指責他狗抓耗子,多管閒事,臉色一沉,但接著道:“好,那我收回李國平同誌沒有來現場的話!不過,我還是那句話,這位同誌的工作能力不行,他一接管開發區的治安工作,就鬨出這樣的惡性事件,甚至連落馬官員都不如,必須承擔起相應的責任!我建議,向縣公安局提議,免除李國平同誌的代理所長職務!”
一語落下,周圍的人群瞬間靜寂下來。
而今的開發區,誰不知道,李國平其實就是陸濤的人。
沈宏偉這麼打擊李國平,自然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但陸濤剛把李國平扶上馬,要是還沒幾天,就被趕下馬,那陸濤好不容易在開發區豎起的威信,就要落於下風。
“宏偉書記,你這句話我更不敢苟同了,而且我和你的觀點恰恰相反!”陸濤一擺手,冷聲道:
“要我說,這件事情,不是國平同誌的工作能力不足,而是王東的流毒作祟!黑惡分子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為什麼王東在的時候沒出現這樣的事情,應當是他們和王東形成了利益輸送,甚至發生了類似事情,也被王東壓下來了。王東一倒,這些人就開始鬨起來了,要向國平同誌施壓,逼迫國平同誌就範!對於這樣有原則的同誌,我們黨工委要對他有信心,更要愛護!”
“若是因為這樣的事情,就要對他除以免職處理,那麼,會寒了基層同誌的心,麵對這樣的突發事故,誰還敢主動承擔責任?”
開戰了!
眾人聽著陸濤這冷戾的話語,不由得相視幾眼,知曉在王東倒台的鬥爭後,儼然要以今夜這場突發的事故,引發一場新的大戲。
隻是,不知道此番究竟是鹿死誰手。
到底是沈宏偉將李國平這個屁股還沒坐熱的開發區派出所代所長拉下馬,還是陸濤繼續保持此前那一往無前的勢頭,能夠保下李國平。
“今晚的事,我會向縣紀委如實彙報,由他們來做決定。”沈宏偉一擺手,冷冷道。
陸濤揚眉一笑,淡淡道:“如果這麼說的話,那麼,沈書記也記得把我捎帶上,開發區的城建和交建是由我分管的,出現這樣的事情,我也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陸副主任放心,這件事情,我自然也會如實向縣紀委彙報。”沈宏偉漠然一笑,乾脆利落反擊道。
一時間,場內的局勢劍拔弩張。
周圍眾人儘皆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生怕觸了這兩人的黴頭,成為他們交鋒下的替死鬼。
“宏偉書記,陸副主任,你們不要置氣,現在的情況,要以大局為重,要以儘快恢複供電,恢複開發區工程建設為重!至於今晚這件事到底是誰的責任,我們等今晚查明情況,明天在黨工委擴大會議上討論決定!”楊芸沉聲道。
隻是,話出口時,她的臉色卻極為難看。
雖然此刻仍舊有些醉意,可是她也看出來了,今晚的事情不是什麼意外,應當是沈宏偉針對王東事件發起的反擊。
李國平,當然要保下來!
若是把李國平撤了,把沈宏偉的人推上來,那豈不是前功儘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