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陸濤同誌在開發區經常開會遲到嗎?”
鄒明義聞言,佯做不悅的冷哼一聲,然後沉然道:“陸濤同誌,作為黨的乾部,你一定要有嚴格的時間觀念!”
“梁路同誌,你作為開發區的黨工委書記,對於時間觀念不強的同誌,一定要及時批評,敦促改正!”
“好的,鄒書記。”梁路慌忙笑著向鄒明義點頭稱是,然後得意洋洋的看著陸濤,道:“鄒書記發話了,陸主任你以後可得加強下時間觀念,不然的話,到時候我讓你在會議上做自我批評,可彆怪我當著那麼多同誌不給你這位主任麵子。”
“知道了。”陸濤漠然一聲,轉身就走。
梁路看著陸濤的背影,裝出一幅義憤填膺的樣子,向鄒明義煽風點火道:“鄒書記,您看看,他這是什麼態度?要我說,他是壓根沒把您放在眼裡啊,還以為這是鄭副市長在天元的時候呢!”
“鄭副市長對部分同誌的愛護,的確是有些過了!”鄒明義佯做不快的哼了一聲,然後側身向李大康做了個請的動作,笑道:“李部長,剛剛酒店那邊打來電話,說菜已經上齊了,咱們抓緊時間,裡麵有不少天元特產的魚鮮,涼了就腥了,不好吃了。”
梁路見狀,立刻有些失望,但覺得鄒明義應該是考慮剛剛上任,不想當天就撕破臉,也就沒說什麼,跟著兩人去了酒店。
好飯不怕晚。
日子還長呢,有的是讓陸濤那家夥把他梁路受過的罪,一樁樁一件件受一遍的時候!
……
鄒明義、梁路和李大康有他們局,陸濤也有自己的局。
鄭開澤離去後,他如今倒是沒什麼拘束,能夠正大光明跟鄭係人馬打在一起。
陸濤做東,張凱、徐天、高海洋等人作陪,三盞兩杯下肚後,便打開了話匣子。
“鄒明義這家夥,剛一回來,矛頭就對準了陸主任你開炮,梁路那家夥的嘴角都快要咧到耳稍了?他不會被人爭取了吧?不得不防啊!”
張凱城府不深,酒意一來,便憂心忡忡的向陸濤道出了擔憂。
一語落下,徐天、高海洋和王衛東等人的目光也都聚集在了陸濤的身上。
今天鄒明義在會上的那些話,在座的儘皆聽出是有針對陸濤的意思。
這讓人有些擔心鄒明義是轉舵向祁偉光那邊靠攏。
畢竟,官場上的風,從來沒定過,今日往東,也許明日便是往西,總有些草,隨風搖擺。
“多慮了,商量好的事情。”
陸濤笑著擺擺手,坦然道。
鄒明義今日的態度,是與他商量後才擺出來的姿態。
演戲自然要演全套,沒有香餌,魚兒怎麼會咬鉤。
當然,鄒明義說這些,也有私心在。
代表黨委的,可不止是梁路一人。
在天元縣,最能代表黨委的,其實就是鄒明義。
這些話,也是鄒明義為他之後能夠獲得更大權柄鋪路罷了。
這一點兒,陸濤也不太在意,官場之上,沒人會嫌手裡捏著的權力大。
更不必說,鄒明義是多年媳婦熬成婆,當然也想過過如鄭開澤那般的婆婆癮。
“那就好……”張凱這才鬆了口氣,然後望著陸濤,道:“陸主任,我們這些人日後在天元的前程,可就都交到您手裡了。”
“合舟共濟!”陸濤笑著起身,舉起酒杯,道:“相信我,風雨過後,必有彩虹。”
眾人聞言,紛紛起身,與陸濤碰杯,然後一飲而儘。
為了不留人話柄,再加上這次聚餐本就是為了穩定軍心,眾人的聚餐並沒有持續多久,便各自離散。
陸濤猶豫一下後,還是沒去天元花園,而是打車回了秦家彆墅。
他大致能猜到鄭開澤給他準備的是什麼東西。
但他不願讓那些東西,影響到他現在的決定,放一放,緩一緩,好一些。
進彆墅後,陸濤發現屋內黑漆漆一片,這才想起來高玉蘭如今正在醫院休養,再加上秦曉月和秦曉星在開發區忙碌,這偌大的彆墅,竟是隻有他一個人。
陸濤酒意上湧,便躺在浴缸裡泡了個澡。
水流溫熱,酒意上湧,沒過一會兒,陸濤便沉沉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