慫炮!
紀昌明聽到這一聲,鄙夷的看了祁向陽一眼。
好歹也是政法委書記的兒子,祁偉光當年也是拿過槍當過英模的人,怎麼生出來這麼個軟骨頭。
“陸濤,你這麼處心積慮的對付我們父子……”而在這時,祁向陽跟欠死鬼投胎一樣,狠命的抽了口煙,嗆得鼻涕眼淚橫流,劇烈咳嗽幾聲後,猩紅著雙眼,望著陸濤,猙獰道:“你應該已經知道你父親當年是被我爸給坑死的吧?!”
紀昌明錯愕轉頭向陸濤看去。
這些隱秘,他自然是第一次聽聞!
但這一刻,諸多迷惘,都已悉數迎刃而解。
難怪陸濤這麼費儘心思,布置了如此一場大戲,原來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不過,這兩人都是為人子,差距,怎會大到了如此程度?!
隻怕,當初的祁偉光怎麼都想不到。
他一手布局害死之人的兒子。
竟是成了今時今日他的掘墓人!
而且,這一刻,他更是忽地有些擔心,害怕萬一陸濤暴起,把祁向陽給弄死了,他該怎麼交差。
想到這裡,紀昌明慌忙就準備開口勸陸濤兩句以大局為重。
“記錄在案!”
但就在這時,陸濤已是轉頭望著紀昌明,冷然道。
紀昌明看著陸濤森冷的眼眸,瞬間感受到一種磅礴威壓,慌忙將雙手放在了筆記本電腦的鍵盤上,劈裡啪啦的敲動起來。
而在敲擊的同時,紀昌明更是徹底明白,他的擔心是多餘了。
陸濤或許憤怒,但還保持著冷靜。
罪人親口伏法,泰然以對,無喜無悲,這心臟的強大程度,簡直匪夷所思。
緊跟著,陸濤冷然看著祁向陽,一字一頓道:“你的意思是?前華中省國資委黨委書記陸山河因國資流失一事引咎自殺,是因為祁偉光的陰謀?”
祁向陽身體顫抖,如竹筒倒豆子般,便將他所知悉的一切悉數說了出來,道:“是,這一切都是祁偉光的計劃。華中礦業集團收購京隆礦業公司,給他帶來了六十億的收益,後來陸山河徹查這件事,祁偉光察覺到危機,就指使梁路給他賬戶裡打錢,栽贓嫁禍,故意抹黑,造成陸山河才是幕後主使的假象,陸山河百口莫辯,隻能以死證明清白……”
“還有京隆礦業公司的老總宋華林,也是被祁偉光殺掉滅口的。”
“不止是宋華林,還有秦宇的死,也是祁偉光指使的。因為他聽說宋華林曾經將一份材料交給了秦宇,所以就收買了大貨車司機罹患癌症晚期的顧偉,許諾給他五百萬,讓他開車撞死了秦宇。”
“事成之後,祁偉光擔心事情敗露,指使葛君,殺掉了顧偉的妻兒三人,並且將現場偽造成了煤氣泄漏的情況。”
“我知道的事情,就隻有這些了,具體的細節,你們要去問梁路,很多事情,他都經手過,知道的內情要比我更多。”
紀昌明聽著這一聲一句,敲擊鍵盤的手指頭都在瘋狂的打哆嗦。
六十億國有資產流逝!
六條人命!
省政法委書記!
這諸多一切交織在一起,讓他覺得褲襠裡此刻都已是汗津津的,不知道是汗水漬的,還是嚇得擠出來了幾滴。
但他知道,此時此刻,他正在敲擊出的這份筆錄,絕對要在華中省掀起一場驚天狂瀾!
整個華中官場,都將迎來一場史無前例的大地震!
想到此次,紀昌明忍不住向陸濤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