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青,依你之見當如何審問?要知道那楊鼎不認罪,未必代表王德軒會認罪,事涉生死,這事兒他們就算是再膽小也不會隨意答應的。”
盧正中在廣陵府也做了有幾年了,審訊案子雖然不是他的主業,但他手下可是有不少刑訊高手。
監牢內幾十種刑訊逼供的刑具,他盧正中不是沒有辦法撬開楊鼎的嘴。
但麻煩就麻煩在這些家夥事兒他不能用。
因為楊鼎背後是當朝禮部尚書杜元,正二品大員的京官,哪怕是崔顥這種封疆大吏也得給幾分薄麵。
若是強行用刑,哪怕是最後招了,到了帝京也是一句刑訊逼供,屈打成招。
到時候案子的麻煩解決不了,自己還得惹得一身騷。
在盧正中看來,麵前毛都沒長齊,且對刑訊毫無經驗的呂青,所想的辦法八成就是戲文裡的刑法加身。
“呂青,本官告訴你,楊鼎和王德軒身份特殊,哪怕是用刑也沒有什麼用處,他們太容易翻供了。”
呂青聞言,嘴角微微揚起。
盧正中的擔心他自然是清楚,因此聽到這話之後,當即便搖了搖頭。
“盧大人放心,我還不至於那麼沒有分寸。”
“若是盧大人信得過,我倒是願意親自一試。”
盧正中聞言微怔,隨即下意識的看向崔顥。
眼見崔顥點了點頭,盧正中這才略帶幾分不情願的說道:“如此,那就給你一次機會,但切記不能做出格的事情。”
呂青也不辯駁,隻是笑著點了點頭。
“那就有勞盧大人了。”
……
廣陵府,監牢內。
自從被提審之後,楊鼎已經在大牢內住了三四天的時間了。
這三四天的時間,衙門沒有人來為難他們,反倒是好吃好喝供著,隻是一直不曾見審問他們的人。
哪怕是素來膽小怕事的王德軒,這時候也極為安靜。
還從牢卒那裡要來一副圍棋,整日裡和楊鼎下棋解悶。
這天如同往常一般,楊鼎和王德軒正在對弈。
楊鼎捏著一枚棋子正在思索往哪裡下的時候,突然聽到牢獄內響起一陣聲響。
隨後便是邁步走路的聲音響起。
扭頭朝著牢外看去,一眼便看到了是呂青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名衙役。
看著來人,楊鼎和王德軒瞳孔微縮,臉色也微微有些變化。
“世侄見過兩位伯父。”
呂青這邊見麵行禮,倒是禮數周全,楊鼎和王德軒卻是並沒有領情。
“呂公子這一禮老夫可不敢受,當初為解你呂家之難,老夫將一座礦山讓出來,你呂家就是如此報答老夫的?”
楊鼎看都不看呂青便張口說了一句,平淡的語氣之中難掩失望。
若不是呂青知道這楊鼎做了什麼,恐怕還真的會稍顯愧疚。
嘴角一勾,呂青開口道:“楊伯父這是在埋怨世侄?這幾日世侄一直都在忙著前線軍糧一事,這不今日剛剛運走第一批軍糧就趕忙來這裡看望伯父了。”
“至於您被抓進來,世侄也是剛剛才知道的。”
聽到呂青說第一批軍糧已經運走,楊鼎頓時臉色微變。
心中驚駭,這呂青當真是好快的速度!
但隨後,楊鼎便迅速冷靜下來,看著呂青冷哼一聲道:“說的倒是好聽,老夫被抓,難道和你沒有關係?”
呂青聞言搖了搖頭,輕歎一聲道:“世侄真不知道,那鹽礦雖然有毒,但也並非是沒有辦法解決,也不知道哪個多嘴的狀告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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