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軒見呂青的樣子,不由得輕歎一聲,隨即道:“老夫知道楊家裡通外敵也是偶然得知。”
“三年前,朝廷突然收緊北域草原的商路,原本就是禁物的鹽鐵,在那時候便是走暗路也不容易,鐵器還好,鹽這東西對於草原極為重要,那時候草原不少暗樁都來了江南之地,尋找將鹽帶回去的辦法。”
“當時廣陵府大大小小的鹽商他們都嘗試過,老夫膽小,不敢做這個買賣,而你們呂家他們連大門都沒進去。”
“楊家是他們去的最後一家,老夫原本以為他們沒有成功,也就放下了此事,但這之後草原突然撤回了所有人,後來老夫聽聞草原上突然多了一批鹽。”
“這批鹽運的極為嚴密,知道的人不多,朝廷也未曾察覺,因為手續都很齊全。”
“老夫當時好奇誰這麼大本事,便讓人暗中打聽,陡然間查到了這批鹽出自楊家。”
說到這裡,王德軒看向呂青,緩緩道:“這筆鹽賬就在楊鼎的私賬之中,你隻要查到私賬,便可順藤摸瓜,查到這批鹽是經誰的手流到草原的。”
“而且,楊家做這事兒太過輕車熟路,絕對不是一次那麼簡單。”
聽了王德軒的描述,呂青不由得沉默下來。
對於王德軒這一番話,他原本是不懷疑的。
因為隨意攀咬,對於他來說隻會遭受更嚴重的報複,王德軒沒必要用自己全家性命去賭這一把。
讓他猶豫的是,這王德軒一定是隱瞞了什麼。
“王叔,你這話沒說完吧?楊鼎有私賬你知道,賢侄我不意外,但既然你說出來了,那就應當知道這私賬在什麼地方才對。”
聽到呂青這麼說,王德軒輕笑一聲搖了搖頭,麵帶感慨道:“呂威生了個好兒子,你呂家興旺就在眼前啊!”
“既然你猜出來了,那老夫也不是不能說,但想要老夫說出實情,你總得讓老夫看到我王家平安無事才行。”
呂青搖了搖頭,淡淡道:“你王家現在沒資格談這些。”
聞言,王德軒眉頭一蹙。
掙紮了片刻之後,終究是認輸下來。
“楊鼎的私賬就在春香樓內。”
春香樓,廣陵府最大也是最出名的春樓。
裡麵的女子個個都是江南之地頗有豔名的存在。
又因為廣陵府富商極多,舍得在這些姑娘身上花錢,達官貴人更是追捧無比。
以至於遠在帝京的人都聽過春香樓的豔名。
甚至於呂青還知道,自己這前身在這春香樓裡還花費過不少銀子。
算得上是春香樓的老客。
隻可惜前身沒什麼文采,所接觸的姑娘也都是春香樓最底層的姑娘。
頗具豔名的那幾位,也未曾有過一麵之緣。
呂青在聽到這個地方的時候,第一次露出古怪之色。
“這楊鼎也是春香樓的常客?”
王德軒笑了笑,輕聲道:“春香樓的秋娘是楊鼎的老相好。”
聽到這話,呂青整個人都驚了。
便是那偏房內的盧正中以及崔顥都麵露錯愕之色。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沒想到這楊鼎還有如此一麵!
春香樓名動江南,靠的就是樓內那頂尖的姑娘。
其中有春夏秋冬四位姑娘最為出名。
春,指的是春陽姑娘,位列第一,至今未有人見過其真麵目。
夏,指的是伏夏姑娘,位列第二,一手琴瑟出神入化,冠絕江南,當年帝京秦王為了聽其一曲,南下廣陵,耗費白銀三十萬兩,方才聽了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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