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來人是漕運衙門通判,林釗。
隻見那林釗麵帶笑容看著秦偉,開口道:“本官在碼頭辦事,找不到黃四海,聽聞此人被秦大人請到了百騎司,便想著來看看。”
“畢竟大半個漕運還要黃老板的人去運作,本官擔心出事兒。”
聽到這話,秦偉笑了笑。
這話是明著告訴自己,黃四海是他漕運衙門的人,不能隨意去動。
但秦偉是百騎司出身,又豈會被林釗這三兩句話給嚇住。
“林大人,漕運固然重要,但黃四海又不用親自押送貨物,本官留幾日應當問題不大吧?”
見秦偉不給自己麵子,林釗眼中寒意一閃而過。
“秦大人,抓人總要有個理由才行,憑空猜測,憑著一本賬冊就肆意妄為,耽誤了漕運,朝廷怪罪下來,你百騎司擔當得起嗎?”
聞言,秦偉開口道:“林大人的意思是,要阻撓我百騎司辦案?”
“不敢。”林釗冷笑一聲,“你百騎司乃是皇上身邊的人,下官怎麼敢阻撓百騎司辦案?”
嘴上說著不敢,但林釗卻是站在那裡沒有絲毫退縮的意思。
秦偉見狀,眼睛微微眯起。
一時間大堂之上氣氛怪異。
“看樣子,林大人今日是打算逼著本官放人了?”
林釗輕笑一聲,並不作答。
他今天來這裡,全都是因為四海幫的人將黃四海被抓的消息告訴了他。
身為漕運官員,當聽到百騎司來抓黃四海的時候,林釗便知道這一次怕是和賬冊有關係。
自從楊家被抓之後,漕運上下都在擔心楊家的賬冊落入他人之手。
先前他們也不是沒有通過關係打探賬冊的消息。
但這賬冊就如同消失了一樣,一直沒有風聲流出。
甚至朝廷在處置完楊鼎案之後,就一直沒有對其他人下手。
所以不少人都以為,這楊鼎一人將罪責擋了下來,並且沒有透露賬冊一事。
但就在他們自認高枕無憂的時候,百騎司突然查抄睢陽趙氏一族,而後又將黃四海抓來,這讓林釗等一眾漕運官員瞬間緊張起來。
若是黃四海的嘴被撬開,他漕運上下一個都跑不了!
這也是林釗匆匆趕來,哪怕撕破臉也要保住黃四海的原因。
“秦大人,本官出身漕運,對於兩江之地的情況也有些了解,今日便奉勸你一句,漕運的事兒自有漕運自己處置,外人插手很容易便會出現禍亂。”
“要知道,靠著運河吃飯的人,何止幾千幾萬?那可是三十萬漕工的生計。”
“若是漕運亂了,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秦偉眉頭一皺,顯然是聽出來了林昭話中的威脅之意。
漕工禍亂,這罪責他確實是擔當不起。
畢竟抓人沒問題,影響了漕運他卻是萬死難咎其責。
就在秦偉糾結如何應對的時候,突然林玉走了進來。
“大人。”
見林玉過來,秦偉目光微閃。
“何事?”
林玉見狀,上前幾步來到秦偉跟前,隨後在秦偉耳邊低語了幾句。
站在那裡的林釗見狀,不由得眉頭一皺。
剛剛秦偉臉色變化他儘收眼底,知道自己的威脅起了作用,但這林玉在秦偉耳邊低語了幾句之後,這秦偉的臉色明顯發生了變化。
不知道秦偉聽到了什麼,但看著那原本蹙眉的秦偉此刻神色舒展開來,林釗心中浮現出來一抹不祥的預感。
“林大人,既然你不放心我百騎司,不如也一並留在此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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